上至将军,下到小卒,皆有军衔。可以通过军装上装饰的“角杠”和“星星”来辨认。
这人穿崋军军装,却无军衔,怕是来头很不小。
果然,见面之后,这人便微笑着道:“在下李国帆,现添任赣州知府、江西省左布政使,此前原是常备军第五师师军政员,冒昧拜访,还请李公莫要见怪。”
得知李国帆的身份,李邦华不禁老眼微眯了下。
他早就听说崋军中有个特殊的职位,名“军政员”,从哨级建制往上,皆配有“军政员”。平日里教导将士们识字学算,还会给将士们讲故事。
此前在谷村开办临时学堂,教贫苦百姓孩子识字学算的也是“军政员”,只不过都是营级、哨级。
另外,他还听到个不知真假的传闻——据说崋军军政员都算是那兴崋王的学生,最早的几批甚至得其亲自授课,地位尊崇非常。
而崋军之师,有三四万人,为最大建制者。师长之将职怕是比大明总兵官都高些。
此人先前为第五师的师军政员,必然不凡,怕是很可能就是崋军中真正的“天子门生”。
至于江西省左布政使之职,同样不简单——似乎如今兴崋王还未任命江西巡抚,这位以赣州知府之职兼任实为一省二把手的左布政使,实际掌握着大半巡抚之权!
李邦华心中浮过这许多分析,面上却还是一派平静,问:“不知两位见老朽有何事?”
侯峒曾道:“李公看着尚且精神健旺,何来老朽之言?”
李邦华闻言直视侯峒曾,质问:“侯豫瞻(姓和字一起喊的叫法很不客气),你也算出身名门,家中数代为大明臣子,竟也降了崋?”
侯峒曾一时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确实出身名门,也确实降了崋,又是大明在职官员,作为大明臣子而言,失节是事实。
但他确实认同崋军。
另外,他是苏州嘉定人——家乡都被崋军统治了,他也被崋军俘虏,又觉得崋军确是王者之师,不降崋,难道非要殉明吗?
他还没那么迂腐。
李邦华又对李国帆道:“这位左布政使,老朽精神不济,已然犯困,有什么事还请直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