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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2 / 11)

瑟,不由低声道:“外教坊真是长进了。这样好的瑟,我只在宫里的宴席上听过,外头能弹成这样的并不多。这位姑娘能学到这本事,恐怕家学渊源。”

“是啊,难得在外教坊碰上有人弹瑟。”

同座之人见台上美人正当韶华之龄,生得姿貌出众,又有这般技艺,不由暗生激赏之心。

便是不太懂行的,听着这平素极少碰见的清雅乐调,且衬着雪满京城的景致,亦不免沉浸其中。

满场看客多被曲调牵系,直到有人忽然道:“这曲子弹得不过尔尔,是头回登场吧!”

声音不高不低,却格外突兀。

在人家弹奏乐曲时贸然出声贬低,这举止实在无礼之极。

当即有人暗自皱眉,看向声音来处,想让随从过去提醒一声,莫让对方搅了这清雅乐调。

瞧清那人长相时却又呆住了。

未用屏风围挡的茶座颇为宽敞,几位随从恭敬侍立,中间被拱卫的那男人锦衣华裳,翘着脚半躺在椅中,不是顾文邵是谁?

相爷最心疼的次子,当今太子的亲表弟,年纪轻轻便在吏部如鱼得水,满京城的高门子弟谁不认得他?

又有谁敢得罪他?

原本劝阻的言辞立即咽回了腹中。

座中看客众多,哪怕有为澜音抱不平的,瞧清楚说话的人是顾文邵,就都不敢言语了。只暗中揣测,想着相府公子身份贵重,平常都在雅间赏曲,甚少在外露脸,今日来这一出八成是跟着小美人有过节,特地来砸场子的。

于是更不敢掺和了。

顾文邵清楚这些心思,喝了杯酒,又道:“手艺生疏得很,还得多练练才行。”

满场雅雀无声,澜音指尖抚着丝弦,音调曲意并未错漏半分。

她当然听到了那声音。

要说没半点影响,自然不可能。

外教坊属宫廷管辖,绝非京城里的寻常乐坊可比,茶酒雅座比别处贵了不知多少倍。能来这里观舞听曲的非富即贵,行止也文雅些。登台之前,从没有人告诉她,外教坊里竟会有在别人弹奏时故意闹场子这般粗鄙的行径。

刚听到那句话时,她也十分惊诧。

但既然碰上了,便无从躲避。

澜音很快就压住了心绪,不去理会那聒噪无礼的声音,只认真弹奏自己的曲调。后面顾文邵又捣乱了两句,她也全当耳旁风。

金音清雅,丝弦流波,原本舒缓的乐声渐而激昂,穿楼而出,激荡人心。

最后一个曲调落下,余韵悠然。

有人沉浸其中,待回过神时就想鼓掌叫好,却听顾文邵道:“弹得有些敷衍了,多练几回再来吧。这把瑟做得不错,可别糟蹋了。”

故意抬高的声音,轻易压住了才刚出口的叫好声。

看客中有想鼓掌称赞的,被这声音一提醒,才想起来这小美人招惹了相府公子,这会儿自家若捧场,岂不是故意跟顾文邵作对?

平白得罪相府的人,没那必要。

众人各怀心思,场中陷入诡异而尴尬的安静。

澜音将双手收回身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顾文邵。

方才专心抚奏,她不愿为闲杂人分神,哪怕对方连连挑刺,也不曾多瞧一眼。此刻循声瞧过去,见顾文邵身上颇有几分沉着贵气,不像完全不懂乐理的人,便知对方恐怕是故意来砸场子。

而满场看客竟无一人仗义执言,谴责他这无礼行径,足见对方是个硬茬子。

来者固然不善,退缩却无济于事。

舞台周遭鸦雀无声,唯有无数目光悄然汇聚,澜音不自觉挺直了脊背,斟酌着言辞正要开口,忽听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掌声。

她诧然望去,正逢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修穿着身寻常锦衣,身披一件黑色的薄氅,鼓着掌抬步走近,最终站在了舞台之前。

“这样好听的曲子,陆某已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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