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凤银凤。”
绣橘忙道:“回国公爷的话,前儿姑娘的乳母老奶奶偷着把姑娘的攒珠累丝金凤钗子偷去押了银子坐庄,一直没还回来。
如今事发了,要被撵出去,她儿媳王住儿家的欺负姑娘软弱,又来缠着姑娘说情,金凤也赖着不还。”
贾琮点点头,目光罩定王住儿家的,冷笑道:“绣橘说的可是实情?”
王住儿媳妇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得软倒在地,哪还敢辩驳,只是哭求饶命。
绣橘幸灾乐祸地瞪了她一眼,报应到了。
贾琮叹道:“二姐姐,你也太善良了些,须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家里琮还能护着你,他日你也出去做了管家奶奶、当家太太,可如何是好?”
迎春低着头,道:“问我,我也没什么法子。她们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
至于私自拿去的东西,送来,我收下,不送来,我也不要了。”
“荒谬!”贾琮忍不住心头火气,拍桌斥道:“这不是纵贼为恶么?”
迎春听他生气,忙起身站在一边,垂首听训。
“二姐姐,若你是个寻常女子,愿意吃亏,也就罢了。可你将来是要当管家奶奶的,你就这样管几百号人?”
贾琮气道:“你这百事不管,面慈心软的样子,拿什么治家?出去岂不把别人家的家风也败坏了?别人又如何说咱们贾家?”
迎春被他一顿数落,心头又愧又羞,忍不住掉下泪来,手中紧紧绞着帕子,咬着唇儿一言不发。
众丫头婆子更是跪了一地,大气儿不敢喘。
“你!唉……”贾琮也不好重责,叹了口气,摆手道:“来人,把王住儿媳妇拉出去,与她婆婆一并杖毙。她们家其余人都辇到辽东庄子上种地去。”
“国公爷,饶命啊……”王住儿媳妇听到杖毙两个字,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大叫。
几个婆子早已过来堵着她嘴,七手八脚拉了下去。
迎春面现不忍之色,想开口求情,又忍住。
贾琮冷笑道:“二姐姐对此等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有怜悯之心?我当日怎么处置我奶妈子的,难道你不知?”
迎春嗫嚅道:“三弟英雄盖世,我怎么能比。”
贾琮看着桌上摆着的太上感应篇,叹道:“你爱看这玩意儿,四妹妹又爱看佛经,咱家真要出两个女菩萨不成?”
迎春忙解释道:“只是随便看看,这是劝人向善的书。”
贾琮道:“二姐姐向善自然是极好的,可你知道如何惩处恶人么?如果劝说管用,试问刀杖又做何使?
迎春无话可答,只闷闷垂着头。
“以后不许看这顽意儿,给我看《韩非子》,从中感悟一些治家之道。”贾琮道。
“哦。”迎春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
贾琮瞪了她一眼,道:“二姐姐,往日我对你真是太放松了些儿。
以为你年纪大了自会懂事,如今看来我天真了。别以为我平日忙没空过来,你就能偷懒。
日后每个月写四篇以法治家的文章,交给宝姐姐过目,她说好才算数。”
“啊?四篇……会不会太多了。”迎春苦着脸道:“三弟,你知道我文字粗浅,哪里能写什么文章。”
贾琮冷哼道:“文章好坏不在于文字,而在意思。你若真明白了道理,即便写的村言俚语,也是好文章。
行了,多余的话我也懒得说,什么时候你能治家了,什么时候就不用写了。”
“好罢,我都依你便是。”迎春不敢强辩,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