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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1 / 3)

宋知意并不在意贺瑱说了什么,不过偏偏头,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结案报告上面。

贺瑱就盯着他的后脖颈子看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幻听了。

宋知意能说出这种话来?怎么听怎么诡异,别是自己

他咂了咂嘴,没说话,却听见宋知意开口提醒着:“你之前去一中和去王宁家二次调差的手续,好像还没提上去。”

“草!”贺瑱一拍脑袋,“还真是,你要不说我真的忘了。不过还行,方局长这也是特事特批了,他不是什么非揪着小事儿的人。”

其实方局长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找自己事,贺瑱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叹了口气,还是依着宋知意的话,把每一项缺失的手续都提交了,余下就是又对着空白的结案报告干瞪眼。

倒是宋知意瞥了一眼睡得紧紧张张的小徐,先开了口:“在那种情况下,王宁是有极大的可能因为小徐落水的声音而惊吓到痉挛,并且产生干性溺死的。但前提是——”

“是什么?”贺瑱忽而心下一紧,蓦地扭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宋知意。

宋知意的指尖本是敲打着桌角,却也兀自停了下来。他抿抿唇,郑重地又说:“前提是王宁在呼救的时候,并没有呛到一点水,但正常而言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贺瑱如遭雷劈般,险些没压抑住自己嗓子里的那一声哀嚎。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砸了一下桌子,咧着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所以你这意思是……小徐说的话,恐怕也不是真的?”

宋知意没有作答,只是客观地说道:“我所有的一切推论,都是基于我解剖的死者和我所学习的医学常识,但是对于你的判断而言,这些都只是佐证。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小徐是有罪或者无辜之前,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

贺瑱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实在是被这一遭又一遭、一环套一环的事情弄得烦不胜烦。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又说:“真他妈的烦,这案子还有完没完了!每次我已经快要了结的时候,就给我整出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让那本就不算齐整的发型变得更像个鸡窝一样。龇牙咧嘴已经不能展露他内心真实的烦躁了,但是他还是摆摆手,阻止了宋知意似乎要说出口的安抚话语来。

他使劲儿地挤了挤眼睛,妄图将那些个因为熬夜疲累而来的酸涩挤出去,又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确是我刚才脑子有点混混沌沌的不清楚了。对于我们刑警来说,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的证据之时,一切也都是推论。现在只有等到早上,再去调查小徐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更多的目击证明他所说的是实话吧。但是说实在的……”

他又侧头看了小徐那担惊受怕的睡姿一眼,摇摇头说:“如果真的有关系,他没有任何必要再来警局蹲我们。如果非要说他是内心煎熬过不去,又或者说他这是用一个谎言再掩盖另一个,也是有可能的。”

贺瑱只觉得自己的话愈发得颠三倒四起来,自己推翻自己的逻辑,这样的话本就不该是个警察能说出来的。可他从来都紧绷的一条线,好像再一次莫名其妙地蹦断于宋知意面前。

明明他们两个三天前还在针锋相对,明明他们相识不过这几日。

宋知意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贺瑱想不明白,他想揉揉自己愈发酸胀的额角,却有一双在这炎热的夏日都略显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缓缓按揉了起来。

他想推开,可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别想了,去我那睡会儿吧,我帮你盯着他。”宋知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瑱也早就被这件翻来覆去的案子折磨的没脾气了,没多想就点了点头。他晃悠着出了办公室,自顾自地走到了解剖室门口,方才反应过来宋知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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