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水。
“好，眼光不错，我们就要这串。”张通很欣慰：“多少钱？”
掌柜忽然就狡黠了：“这串儿二十万。”
让你们装逼，不是价钱不是问题吗？
所有的古董行，其实每样东西都有个低价，上不封顶。
这不是超市里买东西，明
码标价，而是只要在某个价格的基础上，随便掌柜和伙计卖东西，只要卖得出，你的提成就高。
至于能把东西卖多高，则全靠卖家的本事。
而把价格压下去，又要看买家的本事。
张通冷笑：“掌柜的，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
虽然这串正月珠子确实是好东西，卖二十万只少不多，但是张通听到了掌柜的心声，他确定掌柜的根本不知道这珠串的真正价值。
“二位之前可是很豪气。”这老家伙居然嘲讽他们。
张通就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店大了，掌柜就想要欺负客人。
“师父，我……”二毛也知道自己最开始说错话了，有些羞愧。
“没事。”张通砍价也不忘记安慰徒弟，这么个狗眼看人低的掌柜还不至于让他吃亏：“本来二十万买了你这珠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掌柜，我这人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你更不应该小看任何一个人。”
“不让人小看，可不是全靠嘴说。”掌柜很不屑，现在的年轻人也就是一张嘴了。
张通拿起正月珠串，走到窗户边，绕出影子来：“掌柜，你这珠串的珠子可不圆，一串珠子十六颗珠子，居然每一颗珠子都不圆，你好意思叫价二十万？更何况这是
菩提珠，就是包了浆也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
掌柜万万没想到，张通居然仅凭肉眼就能看出来这珠子不圆。
要知道，掌柜当时收的这串珠子其实是看走眼了，他当时都没第一时间看出珠子不圆，还是后来意外发现了。
古董行，鉴宝的师傅看走眼，是丢人的事儿，掌柜也就把这珠串收起来，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找个冤大头把东西卖出去。
谁料，张通一眼就看穿了。
“被你看出来了，那这串珠子，我就收你一万块好了。”掌柜也不在意，反正他能卖出去最好，不能卖出去，就当自己当初的五万块白花了。
这串珠子刚买回来，掌柜很喜欢，经常放在手里把玩，本来想着好好玩玩，养出来好卖大价钱，结果发现了致命的瑕疵。
张通实在是佩服这掌柜，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没一点不好意思，还有脸坑他。
“五千，不能加了。”
掌柜瞪眼，居然直接砍价砍一半，在知微馆也就只有老客人才有这个胆儿。
“九千九，少了不卖。”做了二十年掌柜，脸皮也是出奇的厚。
真当是菜市场买大白菜呢？居然只便宜一百块。
“说错了，是九千九百九十块。”
便宜十块钱，买大白菜也不是这么砍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