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
含玉忙拦住他,对上他的凤眸,心肝儿一颤道,“您被菡王殿下禁了足,奴今晨看了,外面全是把守的侍卫,您出不去的,不若先将这封信看了。”
“什么劳什子,我不看。”孤启怒道。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云家这帮人都追到了菡王府,他哪里还看得进去什么信。
只是,云家人今日前来,恰巧证明这婚事并无人们所想那般顺理成章。
否则依照菡王府此刻的名声,人人都是避之不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残暴的菡王注意上。
云家人肯来,便证明这婚事定还有什么阻碍。
含玉压低了声音:“是孤家继君送来的,您还是看看吧。”
——
郁云霁踏入半月堂之时,便见他一目十行的着信件。
“谁的信。”她问。
孤启面色有些难看,他冷嗤一声:“自然是我那恭顺贤良的继父,这么多天不曾听闻我被你打杀的消息,心中放心不下,特来修书一封。”
他提起这茬,郁云霁了然。
孤启的性格乖戾,原生家庭的影响想来占了极大比重,如今他嫁到菡王府已有数日,照理来说,宫宴过后便是他回门的日子。
她不知晓信中究竟是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孤启一目十行的看着,竟是将那张信纸生生的按出一个指坑。
郁云霁温言劝道:“气大伤身,你如今已是菡王夫,还能被旁人欺负了去,若是因着这些事怄气,怕是如了他们的意。”
那张信纸被他攥成了一团,弹指入香龛中,登时化成湮粉。
孤善睐靠着他,如今名声亦是水涨船高。
不为别的,当时他嫁与郁云霁,谁人不叹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反倒衬得他愈发可人起来。
当真是一副小人做派。
“待到宫宴那日,我同他好生分说。”
百草亭。
此地虽为亭,实则是个偌大的宫殿。
此刻正是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郁云霁今日着了一袭群青对襟襦裙,其上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外又罩了一层流云纱,在光的照射下映出青黄之色,好似下凡的仙女般。
如今男女都爱在腰间挂上坠子,以示身份与品位。
而反观郁云霁,不曾在腰间挂些什么。
这样容貌的女子,站在此处已是将众人的眼光全然吸引了去,哪里还用得上什么配饰,若是再多坠些个时兴的坠子,也只锦上添花了。
孤启亦是与她穿了同色的衣袍,以一根缀金白玉带束在腰间,端的是公子如玉。
他身侧那块白玉也低调,将他整个人衬的温文儒雅。
孤启的名声无人不知晓,只是待到瞧见真人,不少人也跟着怔愣住。
其中就包含云竹曳。
孤启侧眸对上他,电光火石之间,两道眸光之间像是擦出了什么。
他无需知晓云竹曳的样貌,心悦恭王殿下的人,他只消一眼便知。
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朝着两人投来,做戏要做全,郁云霁不由分说的扣住了他的十指。
手心是孤启微凉的温度,他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她同孤启牵手时,都是泛着丝丝凉意,像是身子骨极弱的。
可即便是骨节修长纤细,瞧着像是受尽了虐待的人,力气却也不小,如今他便是心有不满,报复般狠狠捏紧了她的指节。
但男子终究是男子,这里落到在她身上却也不痛不痒。
见她没反应,孤启咬牙切齿道:“我不会为你惹事,但若是我那继父继弟,亦或是云家公子有意为难,我亦不会忍气吞声……”
“如有此事发生,届时先来寻我,有我为你撑腰,母皇也不好说些什么。”郁云霁低声同他道。
妻夫两人正是低声交谈着,只是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