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宁姝匍匐在地的卑微模样,德妃才觉得心口的气顺了些,冷哼一声,转身往佛堂外走去。
宁姝颤抖着音道:“恭送娘娘。”
德妃蓦然侧目,道:“别再让本宫瞧见你勾引二皇子,否则,你们永平侯府二房,就该永远消失在上京!”
待德妃离开,宁姝才敢抬起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
她想要起身,却无力地重新跌坐在地,怨恨地捶打着地板。
又是宁菀!宁菀到底哪里比她强,让这么多人都另眼相待?
宁菀,晋贵妃,德妃……你们给我等着!
德妃回到厢房,瞧见赵元皓正端正坐在桌前抄写佛经。
“你和那个宁姝,到底怎么回事?”德妃怒气冲冲地问,“她什么身份,怎可与你相配?”
赵元皓陪着笑脸扶德妃坐下,道:“母妃放心,儿臣与她不过是玩儿玩儿,她父亲就是个礼部闲职,给我做妾都不配!”
听他这么说,德妃的面色才缓和了些:“你知道就好,那宁姝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你趁早离她远点儿,切莫越陷越深,失了分寸。”
“是是是!”赵元皓始终浅淡笑着,“母妃还不了解儿臣,哪个女子能在我身边超过一个月?真到了要选正妃之时,儿臣必定用心选一个合适的姑娘。”
想到儿子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之前再多的姑娘,也没让他做出太过出格之事。
德妃的怒气彻底消散:“罢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息吧。”
赵元皓行礼之后,躬身离开。
次日清晨,众位嫔妃进入佛堂时,瞧见宁姝
,互相对视一眼,却无人问及。
祈福仪式之后,宁姝捧着佛经走到晋贵妃身前行礼。
她毕恭毕敬地道:“臣女将佛经已抄写完成,请娘娘过目。”
晋贵妃淡淡扫过她手上的佛经,道:“既然写完了,便再写一遍,交给司檀即可。”
宁姝握着佛经的手缓缓捏紧,心中的怨恨如藤蔓一般疯狂滋生。
她咬牙切齿地道:“是,臣女遵命。”
晋贵妃目不斜视地出了佛堂,其他嫔妃见状,纷纷沉默不语。
只有辛妃走到宁姝身边,一脸惋惜地道:“啧啧啧……瞧这小可怜儿,都是永平侯府的嫡女,待遇怎么就差这么多,贵妃娘娘不心疼,本宫瞧着都不忍心。”
辛妃离开后,她身边的大宫女司莺递给宁姝一个瓷瓶:“辛妃娘娘瞧着你手腕都肿了,十分心疼,特意赐给你的药。”
宁姝眸中闪过了然之色,欠身道:“劳烦姐姐替我多谢辛妃娘娘。”
司莺颔首:“你记得娘娘的好就是了。”
“永不敢忘!”宁姝低眉垂目地送走司莺,再抬起头时,怨毒地笑了笑。
有人瞧不上她,也有人上赶着给她送药,看来这世上也不是非晋贵妃与德妃不可!
……
下午仪式时,宁菀站在后面,看着晋贵妃在前领着众嫔妃祭祀,正当看得出神时,身旁传来道寡淡的音色。
萧陌手指抚着玉佩,目光冰冷:“县主,你打算何时回去?”
宁菀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压低声音道:“自是与姨母同回。”
瞧着她向旁边迈出的步子,萧陌眸色愈发阴沉:
“怎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
“什么撇清?”宁菀皱眉,“我与萧大人本就只是泛泛之交,还请大人注意言辞!”
萧陌勾唇道:“玉佩乃贴身之物,县主解释得清楚吗?”
宁菀瞥了眼玉佩,冷笑道:“好啊,大人尽管到处去宣扬,以大人在上京的名声,你觉得会有几人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