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皱眉,听出不对劲,却并未在宁菀面前提及,反而催促她快去西街。
“菀儿,西街那边的事就交给你了,至于府中这些小事,祖母自会料理,你且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
宁菀躬身道:“是,祖母,菀儿这就去。”
她心中冷笑不已,只怕老夫人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如今却还在试图为二房扯遮羞布,这么大的事,能遮得住吗?
离开侯府,宁菀坐着马车,前后跟了十几个丫环婆子,声势浩大地直奔西街梅园。
刘氏得到消息,早已在门口等着,她柔弱无骨似的被丫环扶着,面色苍白,瞧着格外可怜。
四周围满了等着瞧热闹的人,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直往刘氏身上瞟,吞着口水想,难怪她能做高官外室,果然姿色上佳。
宁菀戴着纱帽下马车时,她忙行礼道:“妾身请县主安。”
“不必多礼。”宁菀亲手扶她起身,“这几日苦了你,婵儿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刘氏立刻引着她往院子里走去,看热闹的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今天这是怎么了,侯府的贵人竟是这样客气温柔?”
“你知道啥,这是人家侯府县主,县主知道不,自然跟那二房夫人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
这么多?”周围人纷纷凑过去听之前那人细细讲。
那人口沫横飞地讲着,郑氏如何当街辱骂县主,县主宽宏大量不计较,甚至还对她恭敬有礼。
四周一片唏嘘之声:“那种恶婆娘,也就县主温柔大方,才不与她计较。”
“可不是?看来当初宁二爷不能袭爵位,与家里这个恶婆娘脱不了干系!”
最先那人在人群中抽身而退,走到旁边的巷子里,对着一直负手而立的清贵男子拱手行礼后迅速消失。
眼前人正是萧陌,他从宁菀进入西街就在此等着,避免有人会惊吓到她。
这些宁菀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进了屋内,瞧见宁婵虚弱地躺着,眼睛似睁非睁,空洞无神。
宁菀走过去坐在塌边:“瞧婵儿瘦的,真是让人心疼。”
刘氏哽咽着跪下道:“县主仁慈,还请县主救救婵儿,妾身为奴为婢报答县主!”
“快起来。”宁菀示意她起身,目光颇有深意,“今日前来并非是我的意思,而是老夫人心疼婵儿要将她接回府,你放宽心。”
刘氏立刻读懂她的眼神,知道是宁菀从中周旋,老夫人这是答应将宁婵接回府了。
她立刻喜出望外,欠身一揖:“妾身多谢老夫人,每日必烧香拜佛,乞求老夫人平安康泰
!”
宁菀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别耽搁了,让婵儿这就跟我走吧。”
“是。”刘氏慌忙去扶宁婵,让一个老婆子背着往外走去,“小心着点,婵儿可再经不起惊吓。”
待其他人都走后,屋中只留下宁菀与刘氏二人。
刘氏跪地道:“多谢县主从中周旋,他日妾身必报答县主大恩。”
“起来吧。”宁菀淡淡道,“你记住,我能让你们进府,自然也能让你们消失,若有背叛之心,你大可试试。”
“妾身不敢!”刘氏面色更白了些,“县主以后就是妾身母子三人的主子,唯命是从!”
宁菀不再多说,戴好纱帽出了屋门,宁婵已经被安顿好了。
“恭送县主。”梅园的几个婆子恭敬地退到一边。
上了马车,宁菀对跟着出来的刘氏朗声道:“老夫人既同意将宁婵接回去,必会好好待她,为她找个好大夫。”
她这话是特意说给那十几个丫环婆子听的,她们之中必定有老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