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次日去昭华园时,特意将春芷留下,只带着夏荷去。
夏荷在路过春芷的房间时,刻意提高声音道:“奴婢做了点心,拿些给老夫人尝尝。”
宁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倒是个懂事乖巧的。”
被这么夸赞,夏荷就更得意,跟在宁菀身后都是趾高气昂的。
宁菀见状,道:“你可是掌家人身边的大丫环,也拿出你的气势和身份,莫要被旁人比了下去。”
夏荷激动地欠身一揖:“是,奴婢谨遵小姐教诲。”
进门时,府医正在给老夫人例行诊脉,宁菀便静立在一旁等着。
一刻钟后,府医终于开口道:“老夫人身子康健,这些日子清淡饮食即可。”
宁老夫人皱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多谢李府医。”
李府医微弓着身子道:“老夫人言重了。”
李府医离开后,宁菀才上前行礼。
宁老夫人笑着颔首:“菀儿这几日管家,可有什么不顺的事情?”
宁菀轻轻摇头:“目前没有,若是有棘手之事,一定先请示了祖母。”
看了一眼李府医离开的方向,宁菀接着道:“菀儿上个月去寺庙祈福,乞求祖母身体康健,如今看来,
这个心愿倒是实现了,过两日再去,定好好还愿。”
宁老夫人欣慰地拉着她的手:“菀儿孝顺懂事,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没有去过寺庙,倒是想去同你一起还愿。”
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宁菀乖巧地坐在她身边:“若是祖母亲自去还愿,佛祖必然觉得诚心,保佑祖母长命百岁呢。”
“瞧你这小嘴甜的。”宁老夫人笑着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们就去。”
宁菀笑着微微垂眸,眼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姝儿给祖母请安。”宁姝这时挑帘进来,上前屈膝行礼。
行礼之后,宁姝坐在了宁老夫人身边,祖孙三人这一刻看起来倒是十分和睦。
宁姝靠在老夫人手臂上,委屈地道:“祖母,我爹如今铁了心要将那个贱婢带回家,已经多日不曾踏足娘的院子,姝儿,姝儿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娘若是个知进退的,就该服个软,将此事解决,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的颜面好看?”
“祖母!”宁姝显得十分激动,“若是就这么把一个下贱胚子接回府,我娘岂不被人笑死?!”
“一口一个‘下贱’,你娘
就是这么教你的?”
门口响起的声音,让宁姝身子一震,她微微垂眸行礼。
来人正是宁安怀,他不悦地瞥了一眼宁姝:“哪有一点名门淑女的样子?”
宁姝不敢再开口,惊慌失措地起身立在一旁。
一旁看戏的宁菀,此刻不慌不忙地起身:“叔父安。”
宁安怀看也不看她一眼,向老夫人行礼道:“母亲,婵儿年幼,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若是能接回府中……”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道:“你与郑氏闹成这样,她岂能同意你将宁婵记在她名下?”
宁安怀显然不愿:“母亲,此事怕是不妥,儿子没打算将婵儿记给郑氏,婵儿本就是因为郑氏才吓得一病不起。”
“那你打算如何?”宁老夫人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难道真要将一个娼妓带回侯府?置侯府的颜面于何地?!”
宁安怀自暴自弃地道:“侯府的颜面,早就被郑氏不顾身份跑去梅园闹的时候丢光了,如今还有什么颜面?”
“你!”宁老夫人气得倒仰,“混账东西!”
宁姝似乎嫌气氛还不够剑拔弩张,她走过去摇了摇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