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膝下皇子不多, 加上襁褓里的小皇子也不过就五位,却不见小皇孙, 恒王年长,后院里看着也很干净,只是没有后嗣,不想如今东宫得了先, 虽说是庶子, 可好歹也是小皇孙。
太子自然高兴,楚染想到的却是太子妃, 照这样形势下去, 待太子登基时都不知可会立她为后。
报喜的婢女退下后, 两人一阵沉默, 也无旁的心思打闹, 形势转变后, 不见陆相展颜。
“陆相好似不开心?”楚染察觉身旁人心思有异, 古怪地看她一眼。
陆莳回过神来, 道:“无事, 殿下莫要多想,在待毒素清除后再去东宫,章华台莫要去了。”
“陆相怎知毒素就会清除, 不过近几日确实感觉身上清爽很多。”楚染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陆相, 大夫找出解药了?”
“嗯, 大夫本就是杏林高手, 解毒自然不是难事。”陆莳爷顺手捏了捏她的脸,柔滑细腻,满足地起身离开。
楚染瞪了一眼,或许就是她的错觉,是这么多日子以来陆莳没有欺负她才是。
转眼到小皇孙洗三的日子,东宫摆宴,楚染去不得,让阿秀备了厚礼送去东宫,晚间的时候陆相也留在府里,陪着她。
初夏之际,明月皎皎,南窗外的桃树成荫,给屋里添了分凉意。
陆莳今日去厨房做了几道菜,楚染不敢下箸,想着陆莳‘飘忽不定‘的厨艺后,为难地看着她:“能吃吗?”
屋内仅二人,楚染托腮,筷子在一盘翠绿的青菜里挑了挑,“陆相先试试,我怕被齁死了,大夫说我饮食要清淡些的。”
“殿下且试试不就知晓了。”陆莳亲自夹了筷青菜到她碗里。
楚染不得不吃,咬着青菜叶子,小口小口地,就像兔子吃草一般。陆莳莞尔一笑,道:“如何?”
“食不知味,太淡了。”楚染挑剔。
陆莳反挑了块鱼肉给她,鱼肉是新鲜的,清蒸味道鲜美,不会有太重的口味。
楚染不识趣,反道:“有鱼刺。”
陆莳今夜脾气极其好,闻言也不恼,又亲自将鱼肉上的鱼刺剔了,这才置于她的碗里:“尝尝。”
她的厨艺并非新学的,平时里忙碌也无心思去厨下,久而久之就生疏了,楚染未曾见过,只当她是新手,如新阳一般拿她做实验。
照旧先是小口舔了舔,觉得味道尚可,才咬入口中,“陆相大有天赋。”
“殿下夸奖了。”陆莳淡淡道。
两人用过晚膳后,陆莳也未曾回书房,与殿下在灯下谈话,说的依旧是太子妃之事。
“东宫得了小皇孙,阿楠地位卑微,是无资格养孩子的,太子若是一味倔强,太子妃那里怕是又要受委屈。”楚染显得忧心忡忡,晚膳吃得有些多,斜靠在榻上有些不舒服。
陆莳让人去办了消食的汤药来,随口道:“太子做混账事又非第一次了,后宫里贤妃为首,不会有人生事,就怕王后从中挑拨,到时夫妻不和才是大忌。”
“那待皇孙满月后,我去同太子说一说,将皇孙养与太子妃膝下,得了嫡子的身份后,也好巩固他的储君之位。”楚染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看阿楠是否舍得。
说过一阵话后,几近亥时,楚染喝了药后感到一阵困乏,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夏日清净,薄衫出行,也觉一身燥热,楚染睡得有些闷热,醒来就想去沐浴。
她迷糊醒来后,眼前晃过一人影子,是宫中内侍,唯唯诺诺地跪在脚下,惶恐道:“殿下,太子殁了。”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楚染方醒,斜靠在榻上,怪道:“半夜胡言乱语做什么,今日皇孙洗三,太子好端端地在东宫。”
内侍先将话与丞相说过,如今再说一遍,舌尖都打结:“贤妃娘娘让奴来传话,太子殁了,就在奴出宫前。”
楚染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