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不知哪里做错了, 哭着跪下:“奴确实说的是原话。”
阿秀闻声过来,瞧着盒子里的三只粽子, 眉眼一沉, 为何是单数?她忙挥手吩咐婢女退出去,自己捧着食盒退下, “殿下不喜,奴婢拿出去喂十五, 作何要便宜外面的狗。”
屋内气氛低沉, 楚染不语, 陆莳颔首,微微扬起下颚, 示意她快些拿出去, 自己从袖袋里拿出七彩玲珑丝线,轻轻扣在她的手腕上,低声道:“昨夜我倒忘了, 应该给你脚上也系的。”
“那是孩子保平安的。”楚染口中嫌弃,言辞却未曾拒绝, 自己将七根细丝扭作一股的玲珑线摸了摸, 心中酸涩, 道:“阿娘死后,就没人给我系过了,不过我每年会给太子系。”
陆莳手中还有一根, 她看见后, 拉着去榻上, 脱下鞋袜,露出洁白的脚踝,“给你系。”
她显得大方而坦然,陆莳眼里的笑意已然藏不住了,伸手就给她系好,洁白的肌肤上扣着七彩,别样的精致和诱人,好比是雪色间的彩虹。
陆莳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划过突出的骨头,抚摸过后,楚染就觉得有些痒,就想收了回来,不满道:“这可不是小金铃,收起你的绮念。”
“殿下自己乱想罢了。”陆莳别开视线,不再去看,眸色极为平淡,转身看着窗外绿意,“殿下可想去外面走走,今日有赛龙舟。”
“不去,今日灵祎要去玩的,还邀了我,不过我拒绝了。”楚染轻嗤一声,想着心里就不舒服,摸到陆莳的耳朵,“她心思可没有减,等着你我和离,然后好趁虚而入。”
陆莳被她揪着耳朵,觉得羞涩,握住她的手,否认道:“就算和离,也与她无关,殿下与臣合离,臣孤独余生,如何?”
几句话哄得楚染极为满意,大方地亲了亲她的唇角,“陆相愈发会说好听的。”
她轻轻撩拨后就想跑,陆莳哪里会同意,眸色带笑,将人按在榻上,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在要摸到她唇角时,楚染不乐意:“刚刚摸过我的脚。”
说好的陆相洁癖,怎地就不见了。
陆莳发笑,不去触碰她,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殿下如今可满意了?”
“尚可尚可。”楚染十分满意,那个梦境荒唐,太子死在六月中,因病去世,如今还有一月多,他身子比起以前都好多了,再者太子都要迎娶太子妃,那个梦算不得数。
她自然是满意的。
陆莳闻她言,心中也是欢喜,多事发生改变,太子饮食有人打理,不会再出事,娶过太子妃,一年半载诞下小皇孙,诸事都会改变。
就连她,都会很满意。
耳鬓厮磨的时辰终究好过,楚染踢了踢脚,不想白日里做不好的事,自己先爬了起来,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看着陆莳:“我要穿鞋,你去外面看看。”
“我帮你。”陆莳坐起身,捞起她的鞋袜,就仔细替她穿好,一面道:“当真不去外面看看?”
“去吧,老夫人不是请我们去侯府用午膳。”楚染低眸看着俯身去替自己穿袜,舒心一叹,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今日街市不如护城河外热闹,那里有赛龙舟,街坊间显得有些冷清。初夏之际,带着燥热,青石板上行人不断,来来往往的货郎时不时地叫卖。
货郎挑着担子从护城旁过来,拿着蒲扇在摇晃,顶着烈日也不愿回家休息。
喜欢热闹的人都去看龙舟,今日恰逢休沐,官员大臣带着妻儿去看舟,也有人走府拜谒。
楚染在街头叫了一碗冰莲百合糖水,莲子清香,在初夏里也甚是清爽,楚染喝了口糖水,想起去岁夏日里在云梦泽剥莲子一事。
那时莲子是苦的,碗里的却极甜,她又舀了几个,凝视陆莳:“吃几个,很清爽,不是太甜。”
陆莳口味清淡,不食辣不食苦,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