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别过头去,她不想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我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欠你的命,已经还清了。”
傅渊渟听到这句话,本就皱起的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
他看着时璨背后凸起的肩胛骨,双拳握紧,甚至微微颤抖着。
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才勉强压制住身体里那股火气。
她倒是真的可以这样说放手就放手,说了断就了断,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时璨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你欠我的,何止是一条命。”
时璨听到傅渊渟低沉的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你欠我的你还不清,我欠你的我也还不起。所以,这辈子你别再想着离开,我们就应该生生世世都缠在一起。”
时璨的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病号服上原本就很明显的肩胛骨又凸起几分。
她内心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恨傅致远,为了权力视她父亲的性命如无物,时璨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傅致远。
她也恨自己,对着仇人之子爱的不可自拔。
“你走吧,我要睡了。”她终究还是不想做一个不孝的女儿。
傅渊渟深深地看了时璨一眼,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病房。
听到病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时璨躺倒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了枕头上冰凉的水迹。
……
傅渊渟这次很听话,一直到两周后时璨出院,都没有再见过他。
她今天出院,时霄来接她。
“愣着干嘛,走啊。”时霄看着这个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妹妹,她不管不顾自己身体的行为直到现在还让他每每想到就心头火起,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哦,这就来。”
她坐上车,时霄开着车一路平稳驶向了盛庭苑,然后在一栋别墅下停了下来。
“哥?我们来这里干嘛?”
盛庭苑,傅渊渟与叶知秋新房所在的豪宅小区,但时霄停车的这处,并不是傅渊渟的那一栋。
时璨听到里面有些喧哗,有乐声也有人声。
“我们家。”时霄指了一下那辉煌的别墅,潇洒恣意,意气风发。
“嗯?”时璨有些不明白,时霄这是打算……回来了?
“阿璨,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们要衣锦还乡。”时霄嘴边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我已经把公司的一部分业务转来榆城了,满满的会把其它业务转过来,这儿,才是我们的主场。”
时霄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嚣张狂傲,将天下踩在脚下的那种感觉。
时璨本以为还要再等几年,没想到时霄决定现在回来,他们不用继续躲在国外,哪怕时霄在英国几乎是受到皇室亲近的人,但……
始终不是故土,他们也不是主动去国外,而是被迫。
所以,终究是要回来的。
时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咱们进去吧。”
时霄扶着时璨的背,与她一起走进别墅。
门开,没有阻隔的乐声迎面袭来,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都是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各个气质不凡。
来往穿插的侍者动作利落,男男女女都举着香槟杯交谈着,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只是,众人都很好奇请柬上落款为“xiao”的展风集团的总裁究竟是何许人也。
直到门开,他们看到时霄与时璨走了进来。
这不是五年前时市长贪污畏罪自杀后留下来的儿女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