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选谁。
“你俩自己定吧。”
“定什么?”白开霁不解。
陆阳拍拍白开霁的肩膀:“就定你了,到现在还没悟,活该你这个最笨的来干活。”
白开霁挠了挠头,“干什么活儿啊?谁说我笨了,我聪明着呢,听我刚才的推断,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很聪明吗?”
这一反问的结果是,大家一致同意由白开霁来做。
作为报案人,沈惟慕要等他们勘查完现场后,录好口供才能离开。可那么多具尸体,就算是衙门的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
沈惟慕等得无聊,靠在树边看书。
宋祁韫与白开霁等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后,就悄声走到沈惟慕的身边,瞄了一眼他看的书:
《盛食记》
“你义兄死了,你却只想着吃?”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总要吃饭的。宋少卿不是吗,难不成你朋友或亲戚死了,你就不吃不喝不活了?”
宋祁韫被噎了一下,讥讽道:“起初几顿免不得会因伤心难过胃口不好,远比不了你这般。”
“哦,那你还需要修炼。早吃晚吃都是吃,有何不同。”沈惟慕随后将当前看的这一页折了一下,将书上合上。
宋祁韫:“……”
沈惟慕下山。
“你还不能走!”
沈惟慕蓦然回首,看他。
熟悉感重现。
同样的句子,他前不久刚说过。
“我没要走,难道我不该换个地方?”
宋祁韫又被怼得哑口无言。
按照他们刚才想好的计划,沈惟慕的确需要换个地方。
但他怎么知道的?偷听的?刚才他离他们这么远,不太可能听得到,所以是他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宋祁韫浑身的毛孔收紧,对沈惟慕的警惕从十分提高到了十二分。
“欸,沈二三,你要去哪儿啊?”
白开霁从来这,就忙活着处理案发现场,没来得及跟沈惟慕叙旧。此刻见他要走,可舍不得了。
沈惟慕边下山边背对着白开霁摆了摆手。
“去吃尸体。”
白开霁:“!!!”
陆阳:“!!!”
正验尸的尉迟枫,犹疑地看了眼手下的腐尸:“……”
宋祁韫当即拔腿,跟上沈惟慕。
……
天色黑了下来。
自杀林三里外的溪畔,支起了两盏灯笼。
沈惟慕的马车停在溪边,宋祁韫站在马车后方,双手抱胸,闭眼深吸了口气。
沈姓少年所谓的吃尸体,其实是指吃兔子的尸体!
吴启将打回的四只兔子扒皮脱骨后,在溪水里洗干净,放到沈惟慕跟前的木墩上。
吴启犹豫再三,“公子真要自己动手做饭?车里还有很多点心——”
“点心是点心,饭是饭。”
“那、那奴来做吧。”吴启不太确定自己做的东西能否入口。
“去烧火架锅。”
“好咧。”
沈惟慕提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快到只见残影。
天色较暗,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分神在别的事上,都没看到沈惟慕这惊人的手法。
将三只切丁的兔肉焯水去腥后,锅内烧油,依次加入蒜瓣、芫荽、葱和麻椒炸香。
书上说了,这油的火候很有讲究,要以入锅的蒜瓣刚好漂浮起为宜,过高会让兔肉老柴,低了则去不掉兔肉残余的腥气。
兔肉在此时入锅刚好,恰到好处的高温瞬能间锁住兔肉弹牙的口感。
手腕旋转,铲子翻飞,较高的翻炒速度可令兔肉均匀吸收到调味的同时,不至于过分失水,保持住肉质的鲜美滑嫩,然后起锅撒蒜粉芝麻,一道麻油嫩炒兔丁便做好了。
配上食盒里备好的馒头等干粮,加一盏青梅酒,就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