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觉得自己好像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了很漫长、痛苦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除了她心底的恐惧，其他一切场景都是模糊的，她想醒过来，却无能为力。
“姮姮。”遥远的天边仿佛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女孩在梦里拼命挣扎，终于她醒了过来。
猛然睁开眼睛，眼角的泪水挣脱束缚滑了出来，她盯着天花板，仿佛劫后余生。
李怀谦望着刚刚在梦里无助颤抖的女孩终于醒过来，可却像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般，只是双目失焦不住流泪。
“你，还好吗？”他握着女孩的手，试图压抑住心底的痛苦，让自己声音稍微平静一点。
姜姮并没有回答，很久很久，她偏头看向那个年轻男人：“你到底是谁？”见他没有说话，她笑得有些惨然。
“你是，怀谦，对吧？”姜姮声音很微弱，梦里的女孩似乎很在意李怀谦，她也一样，对他总是有亲切之感。
仿佛有什么滴落在了自己手背上，是他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李怀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去了解了ct，也清楚知道这种治疗方法是下下策，应该是她当时一点活下去的意识都没有了，李怀敬的医生才会用这种办法。
姜姮想给他擦眼泪，却提不上力气，试了几次实在没办法就放弃了。
“李怀敬……”她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他是你哥哥对不对？”
“是。”李怀谦看着女孩的眼睛，有些害怕：“别想了好吗？”私心里，他希望她能想起自己，可这也意味着会想起那些日子。
闻言，姜姮摇了摇头，即使不刻意去想她也已经用这几天梦到的片段拼出了大概。
只是还有一件事她要求证，姜姮在身旁摸了一圈，最终在枕边摸到了手机，她记得政务服务平台是可以看的……
李怀谦在一旁静静看着女孩，有些无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底很忐忑。
终于，她看着手机没了动作，难怪，难怪辅导员会说自己的资料显示已婚，难怪当初签字的时候自己可以给李怀敬签知情同意书，原来……姜姮手机上赫然是刚刚查到的电子结婚证，姓名：姜姮、李怀敬。
自己当初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自己。
“我要和他离婚。”姜姮知道，李怀谦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好，都听你的，我马上给你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好吗？”面对女孩提出的要求，他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心底是一阵钝痛。
姜姮忽然感觉好累，可是，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好吗？”这一年多她已经住了太多次院了，病房里的仪器让她感到无比厌烦。
本来今天约见了几位合伙人，可是这一切也比不过姜姮来的重要，李怀谦声音柔和：“好，我们出院，我们回家。”
因为没有子女，以及她也没有要对方任何财产，离婚协议书很快就起草好了。
“姮姮，你想好了吗？”李怀谦将刚刚拿到的协议书交给了坐在阳台的姜姮。
她望着盆栽出神：“想好了。”看着协议书上的内容，很久，她签下了字。
李怀谦接过签好的协议书交给了在门口等待的秘书：“去把这个交给登云集团的执行总裁李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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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总部，总裁办
笃——笃——
季杨敲开门，将手里的文件袋递到总裁面前：“刚刚有位秘书说这是他们李首席交给您的，说很重要，要您务必在一天内给出答复。”
李怀敬看着面前的文件，眼神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