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苑,咸宁宫。
楚后和楚成敬坐在偏殿中,楚成敬脸色铁青:“荒谬,珮芳好好的,怎会得失心疯,待微臣查得出是谁在污蔑她,微臣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到后面,怒意夹在话语中,从牙缝一字一字挤出。
最近上阳四处流传晋王殿下的芳侧妃得了失心疯,发起病来,不仅打了晋王的近侍,还在御前失仪。
芳侧妃是奉楚后懿旨入晋王府,这些时日不时传出楚后和晋王有嫌隙的消息,百姓都在猜测,这是楚后想毁了晋王,所以才塞给他一个患了失心疯的女子,百姓颇为同情晋王。
魏氏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奏章一道接一道,如雪片一般呈到御前,请建昭帝让御医给楚珮芳诊脉,看是不是有失心疯,若是有,就让楚珮芳离开晋王,若是没有,也好给百姓一个交待。
建昭帝顶不住奏章和朝堂上大臣的连番施压,命御医给楚珮芳诊脉,诊脉结果是楚珮芳无恙,但人们不信,说是楚后和楚相私下胁迫御医,御医不得不那样说,楚珮芳是得了失心疯无疑。
魏贵妃传出话,让宫里魏氏妃嫔及年幼的皇子公主,若见楚珮芳进宫,务必要躲开,以免惹祸上身,宫外的魏令娴等魏氏女眷也各自小心。
事情越闹越大,闹到后面,楚氏的女眷也不敢同楚珮芳单独相处,其他异姓女眷更不用说。
楚后手撑在矮几上,手指抵着额角和太阳穴,闭目不
语。
因楚珮芳在御前失仪,自己次日又向建昭帝恳求放了楚珮芳,建昭帝虽应了自己的请求,这些时日也同她用膳,可他总是淡淡的,昨日还问自己,楚珮芳是真的没有失心疯吗?显然是他也疑心御医是被自己胁迫了。
瑞珠从外头进来,轻轻叫道:“娘娘。”
楚后睁开眼睛,盯着她:“查得如何?”
瑞珠看了楚成敬一眼,小心地道:“我们的人说,那些浑话在市井坊间都有流传,很难查出根源出自何处。”
“混账!”楚成敬喝道:“难道我楚氏贵女要白白受这些羞辱不成?”
瑞珠缩了缩脖子,诺诺道:“我们的人还听说一件事,廷尉府的人,不知何故去乱葬岗查突然身亡的宫人。”
楚成敬的怒气顿时无影无踪,脸上闪过疑虑惶惑,他挥手让瑞珠和其他伺候的宫人退下,颇为紧张地道:“廷尉府是魏氏的人,是魏氏,还是陛下要拿东北大营之事做文章?若是被他们拿到把柄,这个麻烦可不好甩。”
楚后攥紧了拳头,垂眸凝视光滑如镜的紫檀矮几几面,半晌恨声道:“让京兆府的人也去查,本宫就不信魏氏是清白的,麻烦不好甩,就一起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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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楚珮容和楚珮芳送冯夫人出去,路过墨韵堂前面的岔路口,冯夫人向墨韵堂望去,不满地说道:“老身都要回去了,殿下也不出来送送?”
楚珮容道:“殿下同齐大人他们
在商议国事,不好打扰,女儿和珮芳送阿娘出去就好了。”
楚珮芳小声嘀咕着:“谁知道是不是真和齐大人商议国事,还是在华沅那个贱人那里厮混。”
“珮芳。”楚珮容低喝道,双眼凌厉地盯着她,“如今风声鹤唳,你还不收敛些,你再惹事,母后和父亲也护不住你了。”
楚珮芳红了眼眶,“分明就是外头的人诬陷我,长姐不帮我就算了,还一天训斥我。阿娘,您瞧瞧,我在晋王府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诬陷?你打长平是诬陷吗?你在陛下面前打华侧妃是诬陷吗?我若不是你长姐,只怕早被你打了。”楚珮容气笑了。
“好了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