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舒便将一碟递给林氏,让她送去给魏令娴,自己又把一份递给了楚珮容,“容姐姐,尝尝看,这味道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米肠原是南边特有,每到新岁来临之际,百姓会买来小肠,洗净,糯米浸泡,混入肉糜,香料,再灌入肠中,再风干,颇似腊肉,却更软糯。
楚珮容未成亲前,有人进献给楚成敬尝鲜,她便偷偷拿了几节,带出来给关景舒和陈亮他们烤着吃,没想到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成亲后她再没吃过。
“阿娘,米肠可好吃了。”庄宜坐在陆芷沅旁边,望着楚珮容碟子中的米肠,巴巴地说道。
陈莹逗她:“庄宜,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好吃的吗?”
庄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药不好吃。”
敞厅中的人都笑了起来,关羽舒继续逗她:“如果有蜜饯,药是不是也会好吃了?”
庄宜知道她们在笑自己,嘟着小嘴不理关羽舒。
陆芷沅抱起庄宜,哄她道:“阿羽姑姑胡说,待会我们罚她烤几块鹿肉给我们吃好不好?”
庄宜小孩子心性,立刻就笑了:“好呀好呀。”
楚珮容看着她们玩闹,吃了一口米肠,似乎是记忆中的味道,似乎又不是。
隔着太久的时日,那些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偶然再触及,有一瞬间的恍惚和不确定。
她又细嚼了几下,终于分辨出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只是如今吃着,已不觉得如以前的好吃。
“好吃
吗?”楚珮妍在旁边问道。
楚珮芳把碟子递给她,“还不错,你吃吧,我吃着药,不好吃太杂的东西。”
林氏把米肠送到魏令娴面前,而楚珮芳那边,是一个丫鬟去告诉她们:“那边已烤得东西了,请芳侧妃和诸位夫人姑娘过去吃罢。”
楚珮芳手里正端着茶盏,听了丫鬟的话,再看那边林氏亲自送东西给魏令娴,她们这边却是让一个丫鬟来打发,她啪地放下茶盏,“你们关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齐王妃由你们夫人亲自招待,我们却是一个丫鬟来招呼,你们是觉得我们楚氏低魏氏一等,还是晋王身为储君,却低齐王殿下一等?”
丫鬟只是来传个话,哪里想到楚珮芳向她发难,吓得就跪在地上。
楚珮芳后面有个楚氏姑娘悄声道:“芳侧妃,算了,又不是这丫鬟的错,我们是在人家别院做客,当面踩主人家的面子不妥。”
楚珮芳回头瞪了她一眼,“你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是楚氏贵女,东秦最尊贵的世族,陛下和晋王都是我们楚氏所出,且我又是晋王府的人,凭什么要低魏氏一等?”
她声音尖锐,楚珮容她们在中间的敞厅听得清清楚楚,陈莹小声嘀咕:“又开始了。”
楚珮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体内翻滚的浊气几次都要冲上来了,她望向陆芷沅,陆芷沅神色平静,正给庄宜剥橘子,好似没有听到楚珮芳的话
。
楚珮容吸了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竭力压下升腾的浊气。
另一侧敞厅的魏令娴虽没有听清楚珮芳全部的话,但一两句落入耳中,又看到丫鬟跪在地上,就猜出了个大概,冷笑道:“前日御前女使刚训导过,今日又发疯了,本宫觉得有必要禀明皇后娘娘,请御医给芳侧妃瞧瞧,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她旁边的一个夫人也道:“王妃所言之语,妾身等私下也说过,怕是芳侧妃身子有恙,若不然,一个世家的姑娘,怎会行为如此乖戾,不仅打了晋王殿下的近侍,还在陛下寿宴上惹事,这可是忤逆犯上。”
魏令娴愕然:“她还打了晋王殿下的近侍?这不是等于打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