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说的,也是我们的夙愿。”
他没说这个我们是谁,但陆芷沅知道他说的是谁。
已经出去的长风进来回道:“殿下,李恩来了。”
李恩是建昭帝身边的内侍官张和的徒弟,他来,怕是建昭帝有旨意。
陆芷沅整理仪容,起身肃立。
李恩用小托盘端来一个海棠玉碗,向祁渊行礼后把玉碗放在他们旁边的条几上,“殿下,华侧妃,这是陛下赐给华侧妃的桂蜜蒸酥酪。”
“多谢陛下。”陆芷沅躬身示谢。
李恩出去后,陆芷沅小口地吃着酥酪,祁渊在旁边看着她,笑道:“我比父皇运气要好一些。”
陆芷沅抬眸看了他一眼。
祁渊道:“我有你,我不是孤身一人。”
陆芷沅本想说楚珮容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但她和楚后,楚成敬同出一脉,眼下又闹得如此僵,让祁渊放下对楚氏的成见,去信任她,眼下怕是不行的。
她遂不言语,只笑了笑,默默把酥酪吃完。
他们回到正殿中,陆芷沅的位置已经收拾干净,酒水菜肴都是新上的,而楚珮芳的位置,却和她离开前一般。
魏贵妃回身,向陆芷沅举着酒盅,笑意盈盈,“华侧妃,本宫真是羡慕你,能得陛下亲自为你出头。”
陆芷沅没有接话,两手端起酒盅,含笑向魏贵妃回敬。
她和魏贵妃把酒喝完,抬起头,楚后正向她看过来,那双和祁渊相
似的眼睛,阴冷而锐利,如两把刀子刺过来。
陆芷沅脸上笑容不变,收回目光慢慢放下酒盅。
她所喝的酒不是烈酒,但也是能点火的。
≈
次日早上,陆芷沅和向菱到清辉院给楚珮容请安。
楚珮容望着外头的雪花,道:“今日无事,不如你们都在我这里用早膳,然后我们煮雪烹茶。”
“王妃好雅兴。”向菱笑道。
她今日心情似乎很愉悦,穿了酡色粉白蝴蝶锦袄,脸上也淡淡地抹了胭脂。
楚珮容打量了她一番,含笑道:“向良娣今日这身装扮甚是好看。”
陆芷沅也道:“向良娣穿粉色的,显得气色很好。”
向菱羞涩地拉了拉衣袖,“这是去岁陛下寿辰时,王妃让人给妾身做的,因是太后的孝期没有穿,今早看到了,便拿出来穿了。”
楚珮容道:“你早该拿出来穿了,陛下前些时日赏了许多料子,我已让裁缝给你们都做了衣裳,再不穿,又得留到明年了。”
乳娘抱了庄宜过来,“王妃,华侧妃,姑娘一直说要过来。”
“小娘。”庄宜巴巴地向陆芷沅伸出手。
陆芷沅把她抱了过去,温颜问道:“怎么了?”
庄宜的嘴扁了扁,“昨日我去找听夏玩,三姨娘不给我去,说我再同丫鬟玩,就去告诉皇祖母。”
向菱悄悄看了一眼楚珮容,楚珮容垂眸端着茶盏喝茶,面色如常。
陆芷沅对庄宜笑道:“那小娘悄悄带你过去好不好?你想同听夏
玩什么?”
“听夏教我打络子,听夏会很多很多的花式,可好看了。”庄宜听到陆芷沅带她过去,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
“丝雨,去把听夏叫过来。”楚珮容放下茶盏,吩咐道,又叫来轻雪,“传话下去,姑娘是晋王府的主子,她想同谁玩凭她的心意,旁人若指指点点,就叫她去同殿下说。”
“多谢阿娘。”庄宜很识趣地从陆芷沅腿上下来,跑到楚珮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