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三个男人。”陆芷沅示意陶刺史,“派人小心地盯着他们,看他们住哪里,是哪里人,同什么人接触。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是。”陶刺史应道。
陆芷沅看了一会,又回到库房去查看情况。
库房没被烧毁的货品被抬到了外面,丝绸沾火就燃,所剩无几,盐在灭火时,被水淋到,也毁了一大半,只有茶叶放在另一半,损失不大。
“把还能卖的东西全部搬到都护府。”陆芷沅吩咐,她又向陶刺史作揖,“还烦请陶刺史在互市开市前查出是谁纵的火,如此我们才能知道对方的意图,好作应对。”
离互市开市也就两天的工夫,陶刺史头皮有些发麻,也只得答应。
陆芷沅跟随搬运货品的马车一起到了都护府,亲眼盯着衙役和都护府的士卒把东西放入都护府的库房中,然后找来虎豹骑的领队,让他安排一队人,盯着库房,房顶也不能放过。
王略和谷若虚他们买回了一些棉布,酒和麻线回来,陆芷沅让他们直接放进仓库,做好记录。
李怀山从西南大营赶了回来,他这几日都在石堰塘盯着人建造瞭望台,收到李怀川的口信就赶回都护府。
“他奶奶个熊,谁这么大胆,敢在府衙纵火。”他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人进来后看到站在库房门后的陆芷沅,立刻闭上嘴。
“陶刺史已经在查了。”李怀川答道。
李怀山看着库房内的
酒坛子和棉布等物,疑惑道:“怎么想起卖这个了?”
王略笑道:“这是陆主簿依据往年的交易行情定的。”
李怀山更疑惑了,“往年的交易行情?”
王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又道:“还好陆主簿能想出补救的法子。”
时近日暮,库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有士卒点了灯笼进来,李怀川让他们放在远离货物的地方。
陆芷沅扭头望着外头渐渐暗沉的天色,眉宇间一片凝重,“现在就说能补救,还为时尚早。是谁纵的火,那三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也不知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
上阳,禁苑玉华宫。
魏贵妃坐在偏殿罗汉榻上,手中的盖碗重重地放在矮几上,盖子哐啷直响,外头服侍的宫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胳膊往外拐吗?”魏贵妃气得柳眉倒竖。
坐在矮几另一侧的祁衡叹道:“叔父的性子就是这般执拗。”
“我们筹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成了事,他这一出手,让我们这些时日的辛苦都白费了。”魏贵妃恨声道。
有个小内侍战战兢兢地进来,躬身道:“娘娘,魏大夫来了。”
“好啊,本宫正想着找他,他就自己过来了。”魏贵妃冷笑着。
祁衡却有些害怕了,起身道:“母妃,儿臣还是先告退吧。”
魏贵妃点点头。
祁衡刚走到正殿,魏玄英就走进来,看到他想要出去,便道:“齐王殿
下,不必急着回去,有些话微臣想要一并同您说了。”
祁衡只得又回来。
魏玄英来到偏殿,向魏贵妃行礼。
魏贵妃虽然气恼,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
魏玄英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就说道:“娘娘,微臣昨日把大哥府中管事的亲家处死了,管事自尽了,娘娘想必知道因何事。”
魏贵妃本想同他客套两句再质问,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当下也不掩饰了,冷笑道:“魏大人,若不是知道您姓魏,本宫还以为您是姓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