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川问火灾的原因,陶刺史说门窗都是紧闭的,且没有撬开的痕迹,但在房顶的瓦片有踩踏掉落的痕迹,目前怀疑纵火之人是从房顶作案的。
王略站在一团污水中,面白如纸,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不能完!”陆芷沅睁开眼睛,断然道。
库房内一下就安静下来,众人望着她。
陆芷沅对李怀川道:“李大人,烦请你和陶刺史去把凭证一事弄好,那些人只怕就到府衙了。”
陶刺史一愣,“什么凭证?”
李怀川手往外面一请,“边走边说。”
王略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讷讷道:“可是,我们要卖的东西都被烧了一大半,互市还如何做得起来?”
“再想其它法子。”陆芷沅道。
哗的一声,众人吓了一跳,长平和身着男装的虞氏姐妹迅速把陆芷沅护在中间,警惕地四下察看。
一个衙役道:“是盐倒出来了。”
众人看去,一袋装在竹篓里的盐布包被火烧开上面的口子,衙役扑灭火之后,倚在一旁,方才忙乱之下,不知谁碰到,倒在污水中。
陆芷沅看着洁白的盐逐渐被黑色的污水吞噬,心下发闷,转身出来。
王略跟了出来,追问道:“陆主簿,您想出什么法子了吗?”
“还没有。”陆芷沅答道。
她来到府衙偏厅坐下,一个衙役奉上茶。
偏厅就在议事厅后面,议事厅那边的嘈杂传到后面。
陆芷沅问道:“前边怎么了?”
那
衙役答道:“有很多百姓来办进入互市的凭证。”
王略闻言,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看了陆芷沅一眼,欲言又止。
陆芷沅端起盖碗,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汤冲进胸腔,让她发寒的身子有了些许暖意。
她摒除杂念,理清思绪。
当下之急,就是得把要交易的商品补上,可这次准备的商品,应州城内本就不够,还得从周边的州府买过来补上,此时若再去买,已然来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待下官放好簿子就过去。”
门外有个瘦小的青袍老吏,怀里抱着两本账簿匆忙跑过偏厅前面,许是太着急,脚下不注意,竟扑通往前摔了一跤。
奉茶的衙役正好走出去,见状好心地过去扶他起来,“老郑,你急什么。”
老郑起来也顾不上拍去衣上的灰土,而是去查看怀中的账簿,看到没有弄烂,松了口气:“这可是我辛苦抄录出来的赋税统计簿,还好没弄烂。”
他说完,又对那衙役道:“陶刺史叫我去写凭证,说人太多了,写不过来。”
陆芷沅听着他的话,眼睛一亮,对王略道:“去把那赋税统计簿拿过来看看。”
王略很快就拿了过来。
陆芷沅在桌上摊开,翻到商人纳税之处,再仔细看各项税款的数额。
“去把李大人,陶刺史,还有那位老郑一起请来。”陆芷沅吩咐道。
王略见状,猜她是有了法子,立刻出去。
陆芷沅让虞木兰把笔墨纸砚
拿过来,把赋税统计簿上的一些货品名称抄录出来。
李怀川和陶刺史他们过来的时候,陆芷沅把抄录好的纸给他们看,又翻着赋税簿上的几页问老郑:“郑算学,我看了一下,你所抄录的这几样商品赋税,这两年来每到八九月份税银就增加,之前的呢?”
老郑看了一下,道:“之前的也是一样,我还没抄录完。”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买得多么?”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