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玉立刻起身,“奴婢去请郎中。”
她刚到门口,楚珮容就带着御医走进倚翠居,听到茗玉说陆芷沅肚子疼,楚珮容忙吩咐御医快进去给陆芷沅瞧。
陆芷沅疼得缩在床上,刚喝下的药也吐了出来,闻春抱着她,听夏在床边顾着她膝盖上的伤,不让被子碰到。
轻雪跟在楚珮容身后,看到陆芷沅吐得黄水都出来了,膝盖上还有伤,心下不忍,低声道:“造孽啊。”
寝室内充斥着陆芷沅呕吐的声音,茗玉请楚珮容到外间坐,楚珮容没有动,只让她拿张凳子过来。
待陆芷沅吐完后,闻春略略给她收拾了一下,请御医过去给她诊脉。
御医诊了许久,又查看了她膝盖上的伤,然后转头看楚珮容,面有难色,斟酌着如何开口。
陆芷沅看到他的神情,虚弱一笑:“左右不过一个死,供奉不用顾忌,直说便是。”
御医还是犹豫了一下,方道:“华侧妃受寒,湿气入体,身子本就虚弱,又值葵水之期,避子汤喝下去,伤到了根本,以后只怕难有子嗣。”
御医的话说完,寝室中如死一般沉寂,许久才听到床边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
陆芷沅没有哭,甚至没有难受,只笑道:“如此甚好,以后也能少喝些汤药。”
御医又道:“还有,华侧妃膝盖上的伤,因湿寒入骨,日后双腿不能用力,无法跳跃,久立,久坐,久跪都不行。”
“也就是说,妾身的
腿废了是吗?”陆芷沅平静地问道。
御医低了头,“养好之后,日常行走是没问题的。”
“那就够了。”陆芷沅淡淡一笑,眼中没有一丝愤怒,委屈,悲哀。
不过再捱着日子,只要还能走上摘星台就可以了。
闻春和听夏却默默垂泪,茗玉也是双眼通红。
“你去给华侧妃开药,用最好的药,若是晋王府没有,本宫就去宫里要,务必要把华侧妃的身子治好。”楚珮容绷着脸道。
御医答应着,回去开药。
楚珮容扶着轻雪的手起身,来到陆芷沅床前。
陆芷沅向她躬身,“王妃,恕妾身失礼了。”
茗玉早把凳子挪了过来,楚珮容坐下,微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连病都是一起的。”
陆芷沅扯出一丝浅笑,“是呢。王妃今日如何了?”
“昨日出了一身汗,身子爽利多了。”楚珮容答道,顿了顿,她带着歉然又道:“昨日我不知道殿下罚你。”
“是妾身犯错。”陆芷沅垂下眼帘。
她是犯错,竟然求到晋王跟前去,他厌恶她,又怎会垂怜。
“你确实是犯错了。”楚珮容道。
周围之人皆是错愕地看着她。
楚珮容没理会她们,只看着陆芷沅,“昨日在别院,你能看到柔然和突厥的利害关系,为何到了南越和西夏,就全然忘了。西夏的野心,朝廷早已知晓,殿下掌着兵部,又怎会不知,不管他对你如何,殿下都不会让西夏侵入南越的。”
陆
芷沅身子一僵,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楚珮容,浑浑噩噩的脑子因她的话瞬间清朗。
是啊,东秦要柔然和突厥相互制衡,南越和西夏也一样,如果南越被西夏吞并,与东秦百害而无一利,东秦怎能容此事发生。
陆芷沅羞愧不已,放在锦被上的手握成一团,“是妾身糊涂了。”
“你也是关心则乱,见不得南越被欺负,只是日后再遇到南越和西夏的问题,得冷静下来。”
楚珮容放缓了声音,又笑道:“昨日你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