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放恼羞成怒。
他恶狠狠地盯着元昂,恨不能用眼神将对方杀死。
陈天放也曾想过,元昂能杀了霸州长史杨文瀚,就也会对自己动手。
可左大营在手,陈天放并不觉得,元昂有勇气敢动自己分毫。
即便是到了现在,眼看着曾经的恶行已经暴露无遗,陈天放依旧不把元昂放在眼里,也依旧相信元昂不敢动自己。
“四殿下,我承认,你说的那些,我曾经的确全都干过。”
眼看着纸包不住火,陈天放索性摊牌。
“可那也只是曾经。”
“左大营的兄弟们也要活着!”
“靠着朝廷发放的那点儿军饷与俸禄,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陈天放的声音越来越大,这话像是说给元昂听的。
可更多的则是在提醒左大营的将士,他陈天放曾给过他们不少恩惠。
在目前这种局面下,理应支持他陈天放!
“呵。”
元昂篾笑一声:“做了错事,你还觉得自己是为人为己的大英雄?”
杀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能自觉良好。
这他娘的三观,还真是炸裂的很呢。
陈天放脸色阴沉,看元昂的眼神带着刀子。
“没错。”
“至于左大营的兄弟们来说,我就是英雄!”
“四殿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何?”
陈天放的语气中,透着威胁的意味。
他的后半句虽然没说,可元昂却也听得出来。
若是过不去,陈天放可就要反了。
但元昂早有准备,并不担心陈天放率众造反。
而想要对陈天放下手,就必须让他亲口说出造反两个字来。
总不能陈天放还没大喊着要造反,自己这边就动手了吧?
一来是师出无名,就算杀了陈天放,也很难安抚左大营将士的情绪。
二来是在自己没能将霸州经营起来,没能进一步扩充军权前,不能落人口舌。
否则,庆安帝追问起来,还真不好解释。
也容易让庆安帝猜忌,他元昂是不是要在北疆搞军权。
元昂扣了扣耳朵,一脸挑衅的盯着对方发问:“要是过不去,又该如何?”
陈天放呼吸一滞,脸色更加阴鸷几分。
“四殿下,不就是死了几个平民百姓吗,您当真要苦苦相逼?”
元昂怒了。
他爆喝一声:“混账!亏你还是朝廷命官,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如果死的是你的家人,你还会放这种轻巧屁吗?”
元昂浑身杀意纵横。
若非自身实力还没恢复,他非要亲手杀了陈天放解恨才行!
“四殿下,您当真要为了几个平民百姓与我为敌吗?”
陈天放声音低沉,眼眸深处满是杀机。
“没错!”
元昂双手死死的攥住马缰,掷地有声:“本皇子,势必要为霸州冤死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陈天放眯起眼睛,锵的一声拔出战刀,陡然发出一声暴喝:“若如此,我陈天放与左大营的兄弟,可就要反了!”
“兄弟们,随我杀了元昂,投效北荒!”
“如果落在元昂手里,你们全都必死无疑!”
陈天放自作聪明,故意擅动左大营的将士造反。
他以为只要这样,就算杀不了元昂,至少也能保命。
可就在左大营将士要发动冲锋之际,元昂忽然爆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杀贼!”
伴随着怒吼声,陈天放身后,那名刚刚为他捡起兜鍪的亲信副将,忽然高举手中长枪,狠狠地朝着陈天放的后心刺了过去。
“杀贼!”
那副将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噗嗤一声,便把陈天放刺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