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咧嘴一笑。
他抬手挠了挠脑门儿:“四殿下,还真不瞒您说。”
“临行前,家父特意说过,来了北疆,能在四殿下身边混成什么样儿,全靠我个人本事。”
“更何况我本就是陛下,为四殿下您钦点的马前卒。”
“做马前卒,就该有做马前卒的觉悟,不再端着当初拱卫京师大将军的架子。”
这番话,倒是让元昂感到意外。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老将军虞建功的模样,心里更是对那位远在京城的老将军,又多了几分敬佩。
不得不说,能劝诫亲儿子摆正位置,虞老将军也是少有的人间清醒。
若是换了其他人,还不想方设法的,让虞南在他身边混个一官半职啊?
“四殿下,您看前面旌旗飘摇,应该就是左大营的人了。”
元昂正思索着,耳边再次传来虞南的声音。
另一边,茂密的树林中,左大营都统陈天放坐在一块儿大青石上,后背靠在树上。
他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手中用来扇风的兜鍪也不听挥舞着。
“什么时辰了?”
陈天放身旁的亲信副将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回答:“回都统,已经是巳时五刻了。”
“真他娘的活受罪!”
陈天放脸色顿时一变,将手中兜鍪狠狠地摔在地上。
“四皇子来信上,明明约定好了巳时整就会到。”
“可现在却让老子白白的多等了五刻钟!”
亲信副将连忙将兜鍪捡起来,好声好气的劝诫:“都统,您可要慎言。”
“多等等也无妨,谁让人家是皇子呢。”
陈天放一听这话,顿时邪火乱窜,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瞪起眼睛,狠狠地啐了一口:“皇子怎么了?”
“他没来之前,老子在霸州逍遥自在,用得着看他的脸色?”
“更可恨的是,他坏了老子的好事!”
“柳如絮那个小娘们儿,现在一见到老子,就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就憋气!”
陈天放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眼眸深处还闪着恨意。
自从上次他想趁机睡了柳如絮,却被元昂告知柳如絮是二品诰命夫人的同时,还被狠狠教训后。
他每次见到柳如絮,心里都窝着火儿。
要不是元昂捣乱,他早就得逞了!
“都统,慎言,慎言啊。”
亲信将领连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子。”
“都统,您说话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切莫被四皇子抓住了把柄呢。”
陈天放冷哼一声,脸上闪过轻蔑之色。
“皇子又如何?”
“左大营在老子手里面一天,他元昂都得给老子几分薄面!”
“惹急了老子,造了他的反不说,还可以给北荒人带路,攻破囚牛山和蚌山!”
陈天放昂起头,鼻孔都快要扭到天上了。
兵权在手,他自然无所畏惧。
“将军,将军,四殿下他们来了。”
这时,在前面负责打探消息的探马,急匆匆的跑到陈天放面前。
陈天放撇撇嘴:“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去,传我命令,左大营列队迎接!”
吩咐完,陈天放这才从亲信副将手中接过兜鍪,不情不愿的扣在头上。
不多时的功夫,渡鸦军由远及近,来到了陈天放面前。
“末将陈天放,率领左大营全体将校,恭贺四殿下凯旋而归!”
陈天放骑着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朝着元昂拱手施礼。
反观元昂见到陈天放的第一眼,原本一脸和煦的笑容,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陈天放,你好大的胆子!”
元昂一声厉喝,吼得陈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