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倘若那人有朝一日向你讨这人情,你愿不愿还?”
“这是当然。”
男人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定声道:“如此足矣,世间万物皆有变数,非人力可抗衡撼动,而你只需专心投入当下,以便来日或可一偿因果。”
“……禾青受教了,多谢大人解惑。”
朝英摇了摇头起身朝外走去。
“早些休息。”
方禾青来到门口目送对方走远,男人挺拔的背影在漆黑夜色里,看着也尤为高大显眼。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坐回桌边抚着侧脸出神。
她想自己或许该鼓起勇气,试试能否给王妃传递消息……
那人替她出嫁解她困境,自己既然已经知情,便再不能心安理得享受眼下安宁。
只是一想到前路未卜,或许终有一日她要离开朝府,心中便泛起苦涩绵密的不舍。
天道无常,往后之事又有谁能未卜先知……
……
游香晴在玉清宫闲来看看话本,兴致来了再去花圃溜达一圈。
那些冥土上也有绿芽开始逐渐冒头,就是颜色品种似乎都有点变异。
至少看起来不像她以往熟悉的作物,眼下还不清楚烟罗都撒了什么种子,不过能见证生命的萌芽也挺让人振奋。
只除冥魄阵给她那些奇怪的种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变化,她都怀疑是不是些死种,其实根本就失去了活性?
鬼王依然不时就来玉清宫,游香晴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害怕。
这个男人私下特别乐于尝试些奇怪的模式,她觉得如果自己有幸穿回去写个自传,估计只能发表在海棠。
或许男人对某些方面真的天赋异禀,至少这会儿她被揽在冥魄阵怀里,是真的鹌鹑一样老实本分。
虽然似乎面对鬼王越来越不用强行营业了,但她还是有些怀念之前,无意之间窥见的那个纯情大男孩。
可惜时光催人黄,游香晴按住腰间作乱的那只大掌,挤出一抹颤巍巍的僵笑。
“陛下……”
“叫夫君。”
游香晴:“……”
她试过,叫一次这家伙就发一次疯。
痛苦面具。
“香晴今日有些累,改天好不好?”
冥魄阵松开桎梏勾唇一笑:“今日没这打算,瞧你吓的。”
硬了硬了,游香晴拳头攥的梆硬。
男人好整以暇抱着胳膊继续道:“最近正好有空,想去哪里玩?”
她眼睛瞬间变得锃亮:“哪里都可以吗?”
“除了魔渊。”
嘿,我这反骨顿时就支棱起来了。
游香晴回忆起之前接触的卷宗,对这讳莫如深又神秘莫测的地方充满巨大好奇。
“陛下神通广大,还怕护不住香晴不成?”
男人定睛看她好一会儿,久的游香晴都有点紧张,这才嘴角微勾语气好笑。
“激将法对本尊无用,不妨试试别的。”
冥魄阵本意是别的地点,游香晴却理解成了别的方式。
她挨挨蹭蹭凑近抓着对方胳膊,声音软的快要掐出蜜。
“香晴知道陛下对我最好了,区区魔渊对您而言自然不值一提,人家就是好奇想去开开眼界嘛……陛下~~~”
最后一声拐了好几个调,那条胳膊也被她摇成了面条,冥魄阵艰难把她推离稍许。
“说累的是你,不知死活煽风点火的也是你,怎么……今日不打算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