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整完毕,禹汣浠便带着曦上羽去见他的父亲禹汣邶。
会客之地已汇集了不少人,武陵的使者们排排坐好了,每人桌前奉有一盏茶,却无人敢喝。
连天禹汣氏善于医术,更善于制毒,其下毒方式千奇百怪,毒药千变万化,人若不幸中招,悄无声息间便没了。
禹汣浠今日换了一身金丝缕衣,衣袖设有飘然丝带,走起路来衣带飘动,招摇无比,活脱脱孔雀开屏。
曦上羽一身利落黑衣,两人并肩而行。
一个华丽无比,一个朴实无华,倒也出奇和谐。
人都到齐了,还是昨日的年老使者先发了话,
“我武陵使者今日来此,是代族长与连天商讨结盟事宜。”
“武陵善于制作兵器,族人皆骁勇善战,连天毒术一流,两族皆为利剑,合则所向披靡。”
禹汣邶喜笑颜开,
“甚好甚好,不过我老则老已,如今也是空坐在族长之位上,如今大事都是我儿汣浠抉择,近日也将传位给他,诸位有事与他商讨即可,我去后院看看自家养的花儿。”
武陵领头的长老站起欲多说两句,禹汣邶亦是两脚生风闪进后院,不见踪影。
禹汣浠抖了抖袖子,大摇大摆走上了座椅,顺带翘起了腿,舒舒服服搭在桌上,装腔作势道:
“结盟嘛,我是很赞成的,既是诚心,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我听闻武陵之人都长得极为标致,浓眉大眼的,不如从姻亲开始结缘?
“我看二公子就不错。”
又继续道:
“差点忘了,前些日子从武陵订了大批金瓯,本公子还巴巴等着开品酒会呢,你们倒快些派人送来啊。”
堂下无人接话,又是一片静默,使者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嫌恶的表情。
许久,一人站出来打破沉默,
“禹汣公子既已接手连天,重任在肩,也承担了一族兴亡,实不该再耽于玩乐,结盟是大事,不可玩笑。”
随即多人附和:
“你祖父在时,连天也是与武陵、子皿齐名的大族,如今实力稍逊,十几年后怕不是要与东篱争个倒数!”
“是啊,不多时,连天一族怕是要毁在你手。”
“禹汣邶怕是疯了才传位给你!”
……
禹汣浠端起茶杯边听边喝,周围吵吵嚷嚷,作为当事人倒是心境悠闲。
声讨渐息时,禹汣浠才猛咳了两声,开口道:
“诸位说的都在理,只一句我想反驳,什么叫我爹是疯了才传位给我?”
“正所谓挣钱容易花钱难,祖父花了半辈子精力赚得大笔财富,我爹墨守成规、抠出天际。”
“一代奠基二代守成,三代不挥霍岂不是对不起他们的艰苦付出?”
“哎,人各有志罢了,各位路人又何必来别家多管闲事,谈结盟就结盟,怎得还教训起我来了。”
“话说直点,你们也配???我花自家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嗯?”
禹汣浠语气轻松又带点埋汰,调笑的语调让人听了格外不舒服,在场众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来来回回,禹汣浠以一敌十,怼的人回不了嘴,众人纷纷吹胡子瞪眼。
白胡子长老将面前杯盏猛摔,骂道:
“没教养的东西,连天就是如此待客的!让禹汣邶滚回来,还管不管了!”
禹汣浠跟着站起来,气势不能输,猫着腰颤抖着拾起碎片,撕心裂肺吼道:
“你个眉毛比须长的糟老头子!我的青花绿彩竹纹描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