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大堂对面的穿堂那边传了过来:“没错,是我让人请他回来的。”
说话之人,正是曹豹。
曹恪一袭锦袍,和许耽并排行走,紧跟曹豹下了穿堂台阶,缓步向陈登和糜家兄弟那边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数百名丹阳精兵分成两队,绕开曹豹、曹恪、许耽三人,手持长矛冲到大堂台阶下,面对糜竺等人站定。
先前还在州牧府点卯的掾吏们听到外面动静,都跑了出来,见此情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糜竺倒是十分镇定,高声问道:“曹孝威,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豹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各位随我等同去迎接少主回郯城继任刺史之位,并为先主发丧。”
“少主?什么少主?”糜竺尽管明知曹豹口中提到的那人是谁,却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般,冷冷地问道。
曹豹冷哼一声,骂道:“糜子仲,亏你是陶使君生前提拔的本州别驾,居然连少主是谁都不知道?”
糜竺道:“足下是说陶使君的嫡长子陶伯秋?”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曹豹厉声问道。
糜竺哈哈笑道:“那是足下的少主,不是我的少主!”
曹恪闻言,忍不住骂道:“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糜竺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厚颜无耻了?”
曹恪道:“人家陶恭祖生前待你不薄,你也曾叫他主公,怎么他一死,你就连他儿子都不认了?陶伯秋不是你少主又是你什么人?”
糜竺被曹恪训斥一通,理屈词穷,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应答。
他打量曹恪片晌, 发现自己并不认得,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兖州曹使君麾下军司马曹恪是也。”曹恪自报家门。
“你是曹孟德的人?”糜竺似乎没想到曹豹这么快就与曹操的人勾搭上了,不由得吃了一惊。
“不错。”曹恪淡淡地道。
糜竺像是抓到了对手的罪证一样,手指曹豹,骂道:“好啊,姓曹的,你居然勾结外人,趁陶使君尸骨未寒之时举兵攻打州牧府,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他又手指曹恪,招呼周围的丹阳兵:“将那个兖州来的奸细拿下!”
数百名丹阳兵像没听见一样,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曹豹笑道:“刚才忘记向糜别驾介绍了,这位曹司马是我的远房侄子,同时还是曹孟德的亲侄。”
糜竺、糜芳兄弟以及陈登等人闻言,都吃了一惊。
曹豹原来和曹操是亲戚?
我们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糜竺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厉声诘问道:“所以,你就勾结你亲戚,趁陶使君身死之时谋夺徐州?”
曹恪面带愠色,不等曹豹答话,抢先冷哼一声,道:“这位先生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勾结亲戚趁陶恭祖身死之时谋夺徐州?现在是我亲大伯要与族伯合作,共立你家少主为徐州新主!”
糜竺遭曹恪一通抢白, 顿时哑口无言。
陈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曹豹及其帐下兵卒,脸上并无惧意。
他淡然对曹豹道:“孝威,足下要与曹孟德合作,迎立陶家少主,直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方式?”
曹豹对陈登还是比较尊敬的,他拱手施了一礼,道:“请先生莫怪,现在事态紧急,曹某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等主公命丧刺客之手的消息泄露出去,徐州恐怕很快就会大乱。为了州中安宁,必须早日将少主迎回继位,以安人心。”
他又说道:“我族兄曹孟德已经奏请朝廷任命我少主为徐州刺史,并派出人马护送他前来徐州就任。”
现在朝廷远在长安,被李傕、郭汜等奸党控制,根本管不了地方。
什么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