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章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是好。
马有才见状,已然知晓。
“马大人,我将您当做至亲之人,才跟你吐露实话。云团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们逃难路上捡来的……”白建章将当年的事情跟马有才细细说来。
马有才摸着胡须,“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陆县令之女,普通人家可教不出来这样的孩子,而其他的大户人家,没听说有丢孩子的。”
白建章心急不已,“大人,我对您和盘托出,也是为了您帮着看看,云团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她那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娃娃,爹娘犯的罪,跟她无关啊。”
“现在只能看对方的证据硬不硬了。”
“万一皇上认定了云团是陆县令之女,会怎么样?”
马有才神色凝重:“帝王之心不可测啊。”
白建章已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们家明明是最开心幸福的时刻,偏偏有人这时候揭开云团的身世,这必然是蓄意图谋的,想必此人,早已对他们家恨之入骨,连八年前的事,都翻了出来。
回到家里,白老头、陈老太等人早已等在了门口,云团的事情,他们已经知晓了,一个个都急得不行。
“娘,是谁跟你们说的?”白建章问。
一个便衣的小太监走过来,小声说道:“伯爷,奴才是陈公公手底下的,今日正好有假出来一趟,他让我给您带个信,说是有人已经进宫准备面圣了,您要是担心的话,不如现在就进宫,说不定还能探探口风。”
白建章心说这是陈公公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呢,赶紧就换了朝服进了宫。
皇上此时正有要事,小太监领着他进了议政殿的偏殿等候,这里已经有其他人了。
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位大人已经端坐,旁边还有一个人,背朝着白建章,等他走到前面,才看清,原来正是梁州巡抚韦志同。
韦志同中风之后,现在还不能行走,但为了白家的事情,亲自进京面圣。
“硕宁伯,许久未见,真是当刮目相看呀。”韦志同身上披着厚厚的黑狐裘,显得苍老了许多,但说出来的话,仍旧是含沙射影。
“原来是巡抚大人。”白建章拱了拱手。
看来,陈公公所说的要进宫向皇上禀报的人,就是他。
一时间白建章脑海里回忆起自家和巡抚大人之间的过节,也就是万人运动会那回,云团赢了一次他的女儿,再后来发生天灾,他一来就将自己一家人全都关入监牢。
这就犯了他的大忌了吗?劳师动众挖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要将自己一家拉下水?
总感觉不太合理。
“顺宁伯来得正好,韦巡抚今日要说的事情,也正跟你家有关。”刑部尚书周大人说道。
白建章说:“此事真是滑稽之谈,我女儿怎么会是陆县令……”
“哈哈哈哈,伯爷您别再说这些废话了,本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么会亲自到圣上面前禀报此事。”韦志同笑得十分放浪形骸,赵大人和孙大人都觉得,他这一病,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他继续说:“本官已经查访到当年你的籍贯所在,八年前因水患,你带着三子逃难到外地,等到了青云县的地界,就多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只能是路上捡的,而且是在青云县捡的。”
白建章不禁手背发麻,这人了解得好清楚。
韦志同继续道:“你一家在青云县刚落脚,陆衡就被发配,三个女儿恰好前段时间全部走失,这样巧合的事情,怕是只有三岁小儿才会相信。”
白建章也不再掩饰,“韦大人,您也说了三岁小儿,当初云团只有三岁,她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