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般发怔的仰着头看他靠近。
走到她身旁时,沈行知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嘴上的唇脂被蹭掉,唇色也发白了许多,原本红润的双唇此时已经没太多血色了。
沈行知眉心紧蹙,弯下身子,伸手将她抱起,手上的重量感觉又轻盈了不少。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色很是僵硬,带着隐隐的克制。
许宛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想到外面还有人:“你先放我下来。”
“你现在能走?”
沈行知并未理会她,抱着她径直往她房间走去,穿过拱门和游廊,许宛秋有些庆幸,好在这里的丫鬟下人不多。
她听出了沈行知语气不善,不敢扭捏了,她确实也不一定就能自己走,方才眼前发黑脚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
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寻思着要如何与他说。
沈行知走到她房内,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榻上,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紧蹙的眉心未曾松开过。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分明方才检查过她并未有伤口,为何还会这般虚弱?
眼神落到她的手上,除了手指处的伤口,并未见其他。
他声色低沉:“到底怎么回事?”
许宛秋想了想,才说道:“太费心神了,过几日便好……”
话还没说完,沈行知便已经执起她的手,动作凌厉的拆了她这几日来一直带着隐藏伤口的束袖。
束袖一开,手腕处绑着的纱布便露了出来。
“我……”
许宛秋想开口阻止,却见他已经轻易的拆开了纱布。
皓白纤细的手腕处,横着五六道伤口,有的已经结痂长了嫩肉,有的正在结痂,还有一个伤口明显是新增的,拆开了纱布还带着血珠。
沈行知眸色一震,红色伤口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宛如雪地里殷红的腊梅般惹眼,又刺目!
抓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心口某处仿佛被火灼伤般刺痛了一下,紧紧收缩。
片刻后,许宛秋挣扎着要抽回手腕,他不敢用力,轻易的松手,随后给小心的给她上药包扎。
他薄唇抿成一线,唇角微压,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去,不说话,只是低头仔细的给她上药。
见状,许宛秋忍不住开口:“我没事的,这些都是小伤,流的血我吃吃药就补回来了。”
她不敢让他知道,就是因为怕他阻止,现在他毒也清了,也不怕了。
为她包扎好,沈行知收回手,坐在她身侧,没有看她,而是声音带着隐隐的克制:“我会安排北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给你调理身子。”
“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他莫不是以为北城的大夫会比她更厉害吧?
沈行知侧目看她,看她苍白的脸色着实没有很好的说服他,他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而是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北城的事我会在两三日内处理完,尽快带你的回皇城找师叔。”
说罢,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有他在,我才放心。”
许宛秋抿了抿唇,北城的事两三日处理完?
她并不是不知晓北城这烂摊子到底有多烂,刘县令无作为的,能出力的就是有他和黑衣卫,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要如何处理得完?
并且还要查爷爷的事,他们还要去一趟宿城。
想及此,她坐直了身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两日,我只需两日便可恢复了。”
说罢,生怕他反悔,马上说:“两日后若是我还没好,我就听你的回皇城,若是好了,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