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两字。说是民宿,不过是村里人的自建房,再整上几个床,勉勉强强算是可以住人。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外头阴风怒号,刮过石子打在门上砰砰作响,显得格外阴森瘆人。
疯爷推开民宿的门,风铃声叮当作响,前台只点了盏灯,昏黄的光被风吹得乱晃,也没人看着。
老旧的钥匙整整齐齐挂在旁边的木板上,旁边放着个册子,写着订房记录。
两人找到对应的房号,取下钥匙后,很快上了楼。
段湮的房间在三楼右边,走廊里有一股散不开的灰尘味,门锁已经锈迹斑斑。
屋内设施很简陋,一张破脚床,一个掉了半扇门的床头柜。旁边放着老旧的木桌,上面一个盖着灯罩的小台灯。
床单带红绿牡丹花,看起来倒是很喜庆,头顶老旧的风扇看起来摇摇欲坠,墙上斑驳落漆。
段湮将包里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挂上,突然,一个熟悉的本子从包里掉落在脚边。
黑色的封皮泛着隐隐的光。
这是……
关生的日记。
他微微蹙眉,翻开了第一页。
【2002年1月16日】
【我独自前往义仙山。】
段湮一愣。
他清楚地记得,之前看到的前面半句是“疯子被杀”。
日记的内容变了。
难道是因为他改变了疯爷的结局吗?
他盯着那句话,陷入沉默,缓缓翻开第二页。
【2002年1月17日】
【万人坑,它们来了。】
窗外忽地钻进来一股阴风。
凉意顺着他的胳膊缓缓往上爬,就像小孩冰凉的手一样,顺着搭上他的后脖颈。
似有若无的焚香味幽幽传来。
段湮余光一瞥,就见门下的缝隙里透出走廊的光,光影晃动。
走廊外很快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段湮听着声音往左边去,很快开门声响起,似乎是疯爷的房间。
段湮眯了眯眼,随手将短刀藏在后腰,敲了敲疯爷房间的门。
门应声而开,里面站着四五个人。看见段湮的瞬间,他们都是一愣。
段湮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屋里几个人跟段湮打过招呼,很快安静下来,看向疯爷。
疯爷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根烟:“说说吧,关生是怎么回事?”
人堆中一个长相不起眼的微胖男人往前站了站。
这人叫胡昊,那天便是他发现关生不见,给疯爷打去了电话。
五天前,胡昊和狼牙一起来到义仙山附近的村子,找了一户民宿住下,和关生汇合。
胡昊性子闲不住,总想着找他唠嗑说话,但关生这人性子冷淡,经常不搭话,就让胡昊十分不爽。
前几天还算相安无事,直到三天前的晚上,胡昊再次到关生房间敲门,却发现关生已经走了。
电话联系不上,房间里只有一堆七零八落的衣服和压缩饼干。那些重要的钱包和绳索工具什么的,都不见了。
这下子胡昊彻底恼了,一个道上混的,出来之后吃独食,真是不讲道义。
他坐在民宿骂了关生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他顺了气,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只带装备,不带食物,甚至连衣服也扔下,这一旦进了山,可就没有活路了。
胡昊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赶忙给疯爷打去了电话。
回忆起那天的事,他皱起眉头,五官都挤在一起,老气横秋叹了口气。
“疯爷,不是我说,您这找的什么人呐!天天拉着脸就算了,半天滋不出个屁……”
说起来关生,胡昊有一肚子怨气,絮絮叨叨埋怨起来。
段湮沉默听着,抿了抿唇。
以他对关生的了解,他虽然性子寡淡,但绝不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