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兴致。”
季大公子在旁奉上茶道:“姑母说笑。”
不少世家子弟早已猜到季府是因何办宴,皇后今日前来又哪里真是凑巧。
不过是为了彰显府中威势罢了。
提醒诸位如今半个朝堂都在他们掌控,且当年若无季家,当今圣上能否顺利登基还有待商榷。
眼下皇后一到,想来这才算真的开宴。
皇后落座后,场面顿时变得拘谨了许多。但更是有不少人想趁此良机,琢磨着讨一讨皇后娘娘欢心,帮家中攀近关系,以期提携。
除非亲眷或有人引见,大多贵女们以往也只能在几场宫宴中见到帝后。
像楚瑶思得了皇后顺手的一件赏赐,都能到堂妹跟前一番说道呢。
皇后同小侄闲话一阵后,余光扫视过在场之人,在新科及第的几位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因季家有意笼络,皇后便状作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特别是那宁煊,不过一宁家远房子侄,毫无根基最好收揽。
除了宋誉落座时去找了魏淮昭外,徐朔和宁煊都恰好坐得离皇后最近,听她询问自然都是仔细回话。
宁煊得皇后亲和相待,有些受宠若惊,甚是恭敬地多说了几句。
宋誉瞧见,借饮酒凑过来小声同魏淮昭说道:“幸好来找魏兄你了。”
想到季三那腿有他一份功劳,他还是少往皇后跟前凑的好。
魏淮昭倒未说什么,只顾吃宴。
季家的事多是由她兄长筹谋,皇后今日露面想必也是季国舅的意思。
宁煊正回皇后的话,忽看见了坐在偏处并不显眼的楚筠,脑子一轴,生出了一种见明珠蒙尘的惋惜之心。又正因皇后赞赏,提了提他高升入仕后的胆气,于是提议说今日有宴无乐,少了些许风雅。
寻常的赏花宴,聚会兴起时对诗抚琴皆是常见,何况今日皇后也在。
宁煊觉得楚筠的琴音如此绝妙,在京中却全无名声,着实可惜。今日借此机会,就想着要助她一把。
“楚筠姑娘精通琴律,臣此前有幸听过,弦音难忘。”
因为皇后在场,楚筠已经放下了本来专注的糕点,只捏了一颗枣子在咬,免得被瞅见显得贪食失礼。冷不防听见宁煊高声提起了她,生生呛了一口气,掩嘴连咳了好几声。
“哦?”皇后的视线顺着落到了楚筠的身上。她身旁的大宫女则提醒那是楚学士的孙女。
如此听来,皇后也仅是有一点微末印象。世家中擅琴技,有才女之名的闺秀倒是有两位,但这楚筠倒是不曾听说过。
宁煊的声音不低,又引来了皇后探究的目光,刹那间似乎宴上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楚筠这里。
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即便先前跟着爹爹去宫宴时,她也都是闷头吃东西的,只求低调不出错,未曾被谁注意过。更别提还要当众抚琴了。
她练琴只为舒谴情绪,从不为博皇室贵人的注目或是什么风光。
楚瑶思今日在场,也是没想到竟会有人提起她那堂妹。
记忆里,她琴技似乎从小就不错。可她胆子小,如此场合下,还要在皇后娘娘面前抚奏,可千万别吓得错音连连。
惹怒了皇后,牵连到她爹就麻烦了。
她又听到身旁有人在小声说话。
“就是她吧,听闻靠着一只猫得了长公主的另眼看待。”
云宁殿下何等厉害的性子,想入她眼可不容易。
另一人道:“兴许是运气好,还有人听说后抱着猫去殿下跟前效仿的,结果都成了笑话。”
宴上此时已安静了下来,但打探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都没停过。
魏淮昭的眸光落向楚筠,自是瞧出她的为难,就在她不得不起身之时,启唇出声打破了场面沉寂。
“楚姑娘琴艺生疏,怕是会扰了娘娘的兴致。”
他琴曲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