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吗?”
江慎没有回答,他望墙边那人,神变极其冰冷。
“我找到了。”半晌,江慎轻声道,“上至你的夫人和年迈的母亲,至你刚满五岁的小孙女,还有侍奉你家多年的仆役,一家小共四十七人,我全找到了。”
“……在距京城外数百里的一处无名山谷之中。”
在李宏中被捕的第二天,他家中那数十人便举家逃离了京城。江慎自派了人去追,却在前几天,发现那逃走的一家小,全死在了一处山谷之中。
一个活也没留。
江慎原本以为,这家人是在逃命时,外坠崖而死。
可现在看来……
“他们是自己跳的。”江慎冰冷道,“你知道自己如果被捕,家人必将受到牵连入狱,以相威胁。所以你在离开京城之前便计划好,索『性』将人全杀了,这样旁人便不能再用他们威胁你了。”
“……李大人,好狠的心啊。”
李宏中深深吸了气:“……我对不住他们。”
“你是够对不住他们的。”江慎闭了闭,“寻到那山谷中时,前一日正好了雨,山谷之中血流成河,我派人搜寻了两日,才将所有尸身找全。”
“想知道那些残骸是什么样吗?要不要我现在让人带来给你看看?”
“看与不看,与臣而言没有差别。”李宏中道,“他们是为大义牺牲,我当初既做了这选择,便没有想过退路。殿不必白费力气。”
“大义?”江慎霍起身,“你那五岁的小孙女也是为了大义?你那卧病在床数年,已经几乎不识任人的母亲,也是为了大义?你做出这种不仁不孝之事,还敢自诩大义?”
李宏中大半身隐藏在阴影之中,阖眸,没有回答。
江慎轻轻舒了气:“罢了。”
他回过头,看向守在他身后的郁修:“我知道你前几日为那么为难了。”
郁修低声问:“殿,可要让属用刑……”
一袭囚衣的人依旧坐在原地,听郁修这话,连皮没有动一。
“你今天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什么不会说的。”江慎道,“走吧,没必要继续审了。”
一心赴死的人,哪怕只是个读书人,仍比那些武夫更难对付。
他带郁修走出囚室,狱卒又上前来,撤走椅,锁上牢门。
“奏请陛,赐一碗毒酒吧。”江慎隔牢门望向那墙边的人,淡声道,“给他留个全尸,死后抛去那无名山谷之中,与他家人团聚。”
囚室内的人骤抬起头。
但江慎没再看他,转身朝外走去。
囚室内,李宏中膝行几步,爬到牢门边,朝江慎重重磕了个头。
“……多谢太殿。”
那声音被牢狱中阴冷的风声所掩盖,也同样掩盖住了者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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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今天来到刑部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在天牢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待他踏出天牢时,外头已经月『色』悬。
天牢内环境恶劣,味道也难闻。江慎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候在天牢外的内侍立刻迎上前来,帮江慎脱去了染上污秽气味的外袍,换了件崭新的。
江慎任由内侍帮他更衣,身后的郁修问:“殿,就这么人杀了,不继续查去吗?”
“他态度这么坚决,再耗去没用的。”江慎接过内侍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李宏中对家人不仁不孝,对他幕后那位,却是尽忠尽义。本朝到现在没出过几个能做到这般地步的朝臣,给他个痛快吧。”
郁修:“……是。”
江慎又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领郁修大步往外走。
“别苦脸,此行我们并非全无所获。”
郁修:“殿的思是……”
“李宏中的态度如此坚决,反倒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江慎道,“他所追随的,绝对不是三。”
三皇伪造密印,刺杀太,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