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太原、西河两郡基本上拿下,还把河东郡也拉了过来,已是有了三郡之地,并州此处民风剽悍,产出亦丰,再给他些时日,他有信心能打造出一支强军出来,真正地再把声势重振,却若与此际,忽然离开太原,远去幽州,那就是前功尽弃。
其三,幽州现下的局面比并州还要乱,并州只是北有诸胡,东有张飞燕二敌而已,幽州现则是袁绍、公孙瓒、阎柔和鲜於辅三方早已乱打一团,他如果到幽州去,局面很难打开,莫说再得时间发展,只怕立足都不容易。
其四,以最好的假设来讲,便是他到了幽州之后,稳定住了局面,真正地坐实了幽州刺史此职,可是幽州偏远之地,又能有什么发展?他要想得有发展,最终就只能像公孙瓒那样南下冀州,可如果南下冀州,和袁绍就不只是彼此猜忌,而是要大动干戈。
等了稍顷,不见曹操再有推拒之言,只是坐在那里,颇张口结舌。
荀贞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却也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再往下说,看了看帐外天色,将近傍晚,吩咐主簿陈仪,令摆酒置宴,笑道:“贞与贤兄经年不见,今日重见,逢败贼之喜,今天,我要与贤兄一醉方休!”
一场酒各自喝出了酸甜苦辣,众人分别心思各异。
未到二更,曹操便不胜酒力,趴在案上不起。
荀贞亲自扶他到给他备下的帐内歇息,安顿他躺下后,呼了他几声,不见回应,就嘱咐曹昂、满宠两人,务要照顾好曹操,然后还回大帐,接着与王邑饮酒畅谈。
王邑从渭北来长
安,马不停蹄,路上少歇,今儿个到了长安,上午觐见刘协,下午拜见荀贞,又是一日不得休息,虽然体魄不弱,亦颇疲惫,很快也喝醉了。
荀贞仍是亲自扶他到住帐住下。
……
次日一早,荀贞尚未睡起,陈仪急来禀报。
於帐外,陈仪说道:“明公,曹太原一早出营,还其本壁去了,留了封信给明公。”
荀贞嗯了声,嘟哝了句什么。
伏在他身边的邹氏被陈仪的禀告声惊醒,没听清荀贞的话,问道:“将军说什么?”
荀贞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贤兄,怎也不与我道个别,就回营去了!”然起脸上并无不满之色,反是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王邑醒后,知道了曹操已去,颇是惊讶,与贾逵说道:“昨日帐中,镇东言欲举孟德并州刺史时,气氛虽颇不安,然后来已经缓和,孟德与镇东,一个一口一个‘贤弟’,一个一口一个‘贤兄’,晚上酒宴,两人更是拉手旋舞数番,真如知己,却怎么孟德一大早就不辞而别!”
曹操已离,他不好再留荀贞营中,便亦请辞。
荀贞送他出营。
送走王邑,今日是约见钟繇之日,见钟繇前,荀贞要先与戏志才等再碰个面,遂於饭后,与戏志才等见於帐中。
戏志才等已知了曹操一早离去此事。
看完荀贞给他们看的曹操留下的那封书信,——信中无甚言语,无非写的是不想吵醒荀贞,故先辞还营,郭嘉笑道:“明公昨天言表并州、幽州这一番话的威力居然这么大,使曹太原落荒而走,辞别都不敢向明公面辞。”
戏志才摇扇笑道:“不只是落荒而走,明公,忠料之,曹公只怕是连长安都不会再待,恐怕今天他就会渡渭北上,还太原而去了。”
“若如监军所言,明公,那表举曹太原为幽州刺史此事?”问话之人是宣康。
荀贞抚摸颔下短髭,笑道:“我等入朝,於今不过才是第四天,录尚书事等职,我且还未就任,表我贤兄为幽州刺史这件事,现下还不到时机。”
宣康问道:“那明公昨日在帐中为何先将此道出?不怕打草惊蛇么?”
郭嘉笑道:“司马实诚人!为的就是打草惊蛇啊!”
宣康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