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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出了吴妦屋,典韦在前带路,来到议事的堂中,荀成正在等候。
荀成看向荀贞的目光带着点古怪。
荀贞咳嗽了声,只当未见,坐入席上,摸了摸胡髭,问道:繁尚可有消息
我派去赵郡的人回来了,没能找到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人知其下落。我已派人去了颍川。
杜买李骧等近日如何
我来就是为他几人之事而来。
噢
监视杜买的人说,这两日杜买长吁短叹,似有心事。
好端端的忽有心事,难道是在为要不要叛荀贞而做思想斗争掐指算来,是在上个月知道的赵然李鹄收买杜买李骧等人,距今已有一个月了,差不多也到赵然收网的时候了,也许是赵然派去之人向杜买繁谭吐露了招揽之意,故此杜买犹豫矛盾
荀贞把猜疑收在心中,从容说道:繁谭呢
繁谭这两日常与杜买争执,监视他俩之人说,昨晚,他俩吵到大半夜。
为何争吵
他俩是在舍内争吵的,隔着院子,听不清楚。
杜买心事不宁,连着两天与繁谭起争执,昨晚还吵到大半夜,种种不正常的迹象不能不使人生疑。荀贞心道:他俩是在为要不要出卖我而争吵么如果是,那这两个人既然争吵,显是意见不一,又不知谁是不愿出卖我,谁又是想出卖我的
他猜度想道:去年春,繁谭染上伤寒,是我给延医诊治,救回了他的命,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杜买来投我,当时我委他为中尉史,给以厚养,不算亏待他。这两人如是为要不要叛我而争执,那到底又是谁不想叛我,谁又是想叛我的
按说对繁谭有救命之恩,不想叛他的也许是繁谭,但荀贞对繁谭繁尚很了解,深知他兄弟二人皆是自私之人,去年是繁谭染上了伤寒,如换是繁尚染上伤寒,繁谭十有也会像繁尚待他那样,为了自保而对繁尚弃之不顾,对同产兄弟尚且能凉薄至此,况乎对荀贞
这么想来,倒是杜买不会叛他的可能性大点。可杜买此人,荀贞亦素知其性,这个人功名心重,要不也不会明知以前得罪过荀贞还千里迢迢地跑来投奔荀贞,虽说荀贞当时委他为中尉史,不算亏待了,可来到魏郡后,荀贞因立足尚未稳,暂不愿擢用如杜买这样没甚能力的人,以免得郡中恶评,所以杜买现无任职,如在此时,被赵然许之以利禄前程,杜买会不会叛他
沉吟良久,荀贞对这两个人均无把握,判断不出究竟是谁要叛他,又是谁不想叛他。
判断不出就暂且放下,他问荀成:李骧何仪如何
何仪那边,一直没有出现可疑的人。李骧这边。荀成的面色凝重下来。
怎么
荀成往堂外看了眼。
荀贞见他这般慎重,心中陡然一沉,召典韦近前,吩咐说道:守住堂门,不许任何人接近。
典韦瓮声应诺,提戟虎立堂前,警觉地观望远近廊上前边院中。
荀成往荀贞的坐席处移了点,低声说道:就在我刚才来前得到急报,李鹄昨天遣了一佐吏悄至繁阳,秘见李骧。
李鹄遣了一个佐吏
是。
一直在和李骧接触的是赵然的门客,却怎么忽然李鹄遣了一个佐吏去秘见李骧
荀贞很快猜到了原因,这可能是赵然的门客已对李骧吐露了赵然的收买之意,李骧可能也同意了,这种情况下,赵然肯定是要派得力之人去和李骧见面细谈的,但赵然的得力亲信郡人多识,为了免得被人发现,所以改由李鹄遣了一亲信的佐吏代表赵然李鹄去和李骧会面。
李骧见了么
见了。监视李骧的人报说:李鹄派去的那个人是昨天暮时入的李骧舍门,今晨方出。
日暮入舍,也就是快入夜才去找李骧,这分明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次早方出,一大早就走了,这也是为了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