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克被我这一掌彻底激怒了。
我与他在走廊厮打起来。我农活干的多,多少有点力量在的,打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处于下风,何况贝斯克身材很瘦,像一根被抽走了养分的细长竹竿。
他扯着我的头发,我往他裆部上踢,五指张开抓着他那张丑陋的脸。我指甲留的很长,在营里根本没有工具给我修剪指甲,力气也很大,轻易地在贝斯克脸上抓出红痕。
然后,他一点也不道德,竟喊来了帮手,我瞬间落于下风,难以招架。
他们分工合作,一人负责一边,钳制住我的两条手臂,我只剩下腿能动弹了。丧失理智一般,我像一头发怒的野牛,一脚抬起来往贝斯克腹部踹去。我敢说这一脚绝对比我农场之前一头母牛的脚力还要重。
贝斯克往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腹部靠在墙上呻吟呼痛。报复快感涌上心头,我还想给他一脚,奈何钳制住我的守卫是有两下子的,三两下给我制服了。
他一脚从后边踹到我的膝盖窝,我失去平衡,不慎跪倒在地。我的双手被看守牢牢的禁锢在后背,我站不起来了。
贝斯克稍稍缓过气来,看到我战败,便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走到我面前。他伸手捏着我的双颊,他的力度很重,像是要硬生生地把我的脸捏碎。
“你还敢打我?”贝斯克的目光森寒无比,笑容也如一百年没见过阳光那般阴冷,“我可是有一百种折磨你朋友的方法。”
又在威胁我了。
我大有破罐子摔的气势,怒骂起来:“你这个臭狗屎,叛国贼,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阴暗恶心……不,老鼠都比你好多了,你简直不能说是个人了,说你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贝斯克怒火中烧,扬起手就要砸下来。
我下意识紧闭着眼,侧过脸——
只感觉到一阵风,预想的巴掌也没有到来,然后我闻到一种香水的味道,属于女人的。
然而阻止贝斯克的不是女人,是德特里希。
我睁开眼,看到他的一只手正握着贝斯克的手腕。花的力度还不小,我看到他手上有些凸起的青筋。
他们谁也没说话,像是在通过眼神互相较量着,势要比个高下。
这方面毫无疑问,自然是德特里希胜出,贝斯克还不配与他相比。
贝斯克怏怏地想抽回手,可德特里希还是在牢牢地抓着。他们就这么僵持着,我看到贝斯克神情都开始紧张,额头似乎冒出了冷汗。
总会有一物降一物的,我相信这个说法。
看守见了德特里希,当即换了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对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些问好的话,最多加点儿拍马屁的字眼。
然后,德特里希冷漠地回应了他一句。大致意思是要他滚吧,反正看守听他说完这番话就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快步离开了。
“上……上校……”贝斯克说话都开始颤抖了,那两个肩膀像筛糠一样抖动着,他刚才对待我的气焰消失了。我从未见过贝斯克这番狼狈的模样,竟也心生几丝快意来。
“上校……可以放开我了吗?”贝斯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我莫名觉得,碰了贝斯克肮脏的手,德特里希得用好几盆水才能冲洗干净。
“莉莉安。”德特里希喊我的名字。
我已经站起来了,回应他:“怎么了上校先生?”
“这人方才要对你做什么?”他用轻蔑鄙夷的眼神鞭挞贝斯克。
我像是个用黑恶势力去复仇成功的小喽啰似的,现在德特里希就是我的老大,我如实向他指控贝斯克要对我犯下的罪行:“他准备要打我……不,他已经打了,上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