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两个警卫将我抬了出去。女看守丢给我一身破烂的衣服,发霉的腐臭味道,勉强保暖,但效果甚微。
我浑身疼痛难忍。当经过一间审讯室时,里面传来阵阵惨绝人寰的哭喊声,这让本就痛苦不堪的我更加心如刀绞。
玛莎还在遭受非人般的折磨。
这些恶人并没有因为我换上了新衣服而停止对我的虐待,更换衣物只是为了将我移到其他地方受刑。
这次是在室外,接近零度以下的空气,刚出屋子,我就被冻得一个哆嗦。他们嫌我走得慢,又推又踹,我差点匍匐在未融化的雪地上。
眼前的吊架仿佛是我的归宿,他们又将我吊起来了。我有点嘲讽的想,他们还是有人性的,还愿意给我衣服穿穿,不至于让我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冷空气下。
就这样,我被吊足了五小时,深夜来了一场落雪,他们才放我下来。我身体几乎僵硬。
为什么?我没有死去?
可这样死了,却又太屈辱,太悲哀了。
可这样死去似乎也与我悲惨的人生相契合。可不嘛,我这悲哀的一生。
兴许是觉得我还有点用处吧,想从我嘴里套出其他点什么。我被他们送去一处牢房里了。
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冷,恐怕不久后就会发起烧来。我缩成一团,像毛毛虫一样,蜷缩在墙角处,脑子放空了,一片茫然。
我幻想的美好未来被这一切打乱了,甚至到摧毁的地步。我对此感到无奈的绝望,我的世界刚重回光明不久就又被黑暗覆盖。
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警卫走了进来,随手将一块黑乎乎的面包丢在地上,看样子是黑麦做的,这种口感一般都很硬。
警卫冷眼看了我一下,就出去了。
我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食物,我当即抓过来,也不矫情,管他是干硬的还是脏的,是吃的就行。没嚼几下,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就吞咽了下去。饱腹感可以说没有,只是吊着口气不至于饿死罢了。
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面包屑,闭目歇息了会,时间在流淌,四周静谧无声,一丝声响也无。
快要入梦之际,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随后,是铁链松动的声音,紧接着,牢门缓缓敞开。
“抵抗分子?”他走向我,军靴踩在地上的每一步声音如同秒针在倒数,“他们说,这几日对一个红发女人进行审问,莉莉安,没想到原来是你。你有这般胆量,属实让我不可思议。”
我低垂眼帘,头轻轻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避开他的目光没有看他。
然而德特里希过来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地将我的脸掰向他,他的眼神冷冽而锐利,似乎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莉莉安,告诉我。”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没有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摇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眼睫毛如同风中残叶微微颤抖着,连同我的身体,“上校先生,请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突然冷哼,“你已经被当场指认,还有什么话要讲?”
我已无力辩解,只弱弱地摇着头,我的确无话可说了,相同的几个字我已经说了上千万遍。
我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没有话,没有话了……”我孤注一掷,做出最后的哀求,“上校先生,我求求你,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朋友她还安好吗?你可否告知我?”
“原来你在深夜出现,为的是给你的同党传递情报?”他似笑非笑,宛如一头狡猾的狐狸,“你的朋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