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雍怀王要我怎么做?”
裴獗道:“太妃什么也不用做,看好殿下,等登基大典。”
他说得斩钉截铁,端太妃却被吓了一跳。
“李丞相和太后那边,如何应付……”
“太妃无须操心。”裴獗凝视着她桌案上的一尊小佛像,声音冷冽,“明日,方丈会对外宣称,得见祥瑞,秦王找回魂魄,病体痊愈。”
寺院里檀香味极浓,灯火的光芒映射过来,落在裴獗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端太妃喉头发紧,没敢看裴獗的脸,盯着影子张了张嘴。
“一切但凭雍怀王做主,我和秦王,从此倚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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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马不停蹄赶回中京的李太后,在太极殿东堂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身着龙袍躺在棺椁里,一张小脸白如纸片,早已僵硬,也幸得这几日气温低,她才得以赶回来看清楚孩子的容颜。
“皇帝……”
“我的匡儿啊!”
李桑若路上着急,双眼哭到浮肿,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看到儿子遗容,内心仍是不敢相信……
她走时还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去了?
李宗训赶过来的时候,刚到门口就被李桑若冰冷冷地请了过去。
“女儿有话问父亲。”
李宗训冷着脸走到一侧,示意仆从退下。
“匡儿去了,你便不要再多想,给为父打起精神来……”
“打起精神做什么?”李桑若勾着唇冷笑,“等汝南王登基,做一个不尴不尬的皇嫂?父亲……”
她逼近李宗训一步,“匡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宗训沉下脸,双眼冷戾地盯住她。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在信州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把裴獗逼到了绝路,拿你的儿子开刀……”
“不!”李桑若变了脸色,摇摇头,“不可能是他。”
李宗训重重一哼,别开脸去,沉声道:“白马寺昨日现祥瑞,今日便宣称秦王病愈。病愈前,小皇子什么人都没见,就见了裴獗……你说,为何这么巧?”
李桑若双腿一软,嗓音沙哑地道:“不会是他,不会的。当初是他亲手抱匡儿到太极殿,让他端坐龙椅,受群臣朝拜,他怎会这么做……”
李宗训冷笑一声,看她一副朽木难雕的样子,目光阴冷。
“为父已经想好,把汝南王的长子过继到你的名下。这样,你就又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