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应当很快就会来…”
说完此话,就礼貌的走了。
范祖禹连忙拱手拜别。
然后就在厢房里等了起来,没等多久,门就被人推开。
吕公著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泰山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范祖禹上前俯首一拜。
吕公著扶起这个女婿,笑着道:“你我翁婿之间无须多礼!”
对这个女婿他是很喜欢的。
为人正直、性格温和,学问渊博。
即使如今官职还不高,但在文坛上,却已经有了一个‘唐鉴公’的称号——举凡唐代史实,他无一不知。
翁婿各自落座,下人们奉来茶水。
吕公著就问道:“纯甫深夜来寻老夫,定是有事…”
“可是为了今日两宫明发三省的诏旨?”
范祖禹点点头,道:“司马公忧心,少主过早接触了杀伐之事,恐怕将来会大兴兵戈…”
“司马公又担心,两宫不知其中厉害,故想托文太师代为上表…”
“奈何太师不知为何,避而不见…小婿厚颜,只能来求助泰山了!”
吕公著听着,深感欣慰的看了一眼范祖禹。
便是吕希哲在他面前,也经常托词哄骗于他。
但范祖禹却从不在他面前有一个字虚言,有什么说什么。
单单是这份坦诚,这个女婿就选的极好!
不过,面对范祖禹的求助,吕公著也只能叹息一声,道:“纯甫未在君前,未曾见过少主…”
“有此忧虑,老夫不怪…”
“可司马十二明明都见过少主了,为何还会有这般担忧?”
这是吕公著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的事情。
他虽然只在延和殿上,和那位少主说过几句话。
虽然也只是听那位少主和两宫交流过几次。
可就是这短短的交流之中,吕公著就已经发现了,绝不可以将这位少主当成无知的孩子来看待。
那是孩子吗?
出口就是诗经,拿捏的他除了感激外,没有其他想法。
然后那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推恩、怀柔、拉拢的组合拳。
悄无声息之中,就让他这个老臣知道了——少主虽然年纪小,可是却已经具备,至少部分具备的行政、施政的可能性!
因为帝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用人。
而用人的关键在于驾驭!
那位少主连他这样的老臣,都敢驾驭,单单是这份胆量和魄力,伱说他成年了都不为过!
更不要说,吕公著感觉,少主其实还是在收敛着他的锋芒。
所以,吕公著想不明白,司马光到底在担心什么?
那位少主,是需要大臣来提醒他‘兵主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人吗?
说不定,人家背这些圣人教诲,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甚至可以拿着孔子、孟子的道理,直接糊上脸来。
范祖禹低下头去道:“司马公言:少主聪俊仁圣,实乃千古未有之圣君…”
“所幸这一次,那张之谏误打误撞,让吕惠卿未能立功…”
“不然,使吕惠卿侥幸立下战功…少主万一因此产生了——战争很简单的想法,甚至从此将战争视作儿戏一般…天下祸事矣…”
“小婿也觉得,司马公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范祖禹拜道:“故此厚颜来见泰山,乞泰山入宫时,在两宫前,提及一二…”
吕公著听着,虽然觉得司马光和范祖禹都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