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家回来,连皎就钻进了她真正的娘家。
陈翠兰听她说完去连家的事,先惊后笑,说她促狭。
“难得灵鹤也愿意跟你胡闹。”
“他是我相公,自然站在我这头。”
陈翠兰看了眼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等着她们说完话的女婿,脸上泛起微笑。
感情好就好。
她拍拍女儿,叫她回去。
“行了,别在我这待着了,家去吧。”
“那我过两天再来。”
明天谢灵鹤就得回书院了,她在家上无公婆要侍奉,下无孩子要抚育的,自由的很。
夫妻俩回家,连皎开始收拾嫁妆。
原本昨天就该收拾的,但大伯突然回家耽搁了,不过也无妨。
她娘给她备了十二台的嫁妆。
在他们这种人家里,算多的了。
嫁妆里大头是家具,自连皎生下来后,陈翠兰就开始给她攒木头了,寻到好的就买下来,再慢慢打家具。
故而木料有些杂,多是乌木的,也有鸡翅木、红木的。
但打家具的匠人手艺不错,不同的木头打成套的家具,居然意外的和谐。
最贵重的当属首饰。
这些年里,陈翠兰精心为女儿打了两套头面。
一套金镶蝴蝶嵌珠宝头面,分为十一件,顶簪、鬓钗、长簪、花钿等一应俱全,特别繁复华贵。
另一套小一些,赤金累丝嵌红玛瑙的头面,只分了五件式。
连皎将盒子打开欣赏了会,又可惜戴不出去。
也就出嫁这种大场面戴了一回,往后以她解元夫人的身份,可不至于这么张扬。
除非,她家谢灵鹤能成大官。
到时候她想打扮的特别素净都不行,不符合身份。
谢灵鹤见连皎看他好几眼,不免疑惑。
“怎么了?”
“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当大官,叫我穿金戴银好不威风。”
“咳。”
谢灵鹤万万没想到她整理着嫁妆,思维能发散到这方面去。
什么时候能当官,他也未可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只能说:“年底前我准备进京。”
谢灵鹤的语气过于郑重认真,叫连皎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
“我就信口一说,你别进心里去。”
“无妨,本来也会参加这次春闱,娘子话只会更督促我上进。”
“别太紧绷了,你还年轻呢,你这个年纪中进士的可少。”
连皎怕他着急,反而失了心态,不免多说一句。
谢灵鹤“唔”了一声权当回应。
连皎就继续整理,剩下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了,什么布匹、摆件之类的,还有八百两压箱底的银票。
可惜没地。
一般来说陪嫁里边房屋田产这样的才是大头,比金银体面。
毕竟这些是恒产,金银总有花尽的时候,而房屋田产却是一家立身之根本。
陈翠兰想过置办,但苦于没有人手。
田产买下来总要有人照看吧?
可惜陈家与宗族的联系不密,陈翠兰又是个外嫁女,更无从寻人帮忙了。
不过这次借着陈承宗中举,陈家终归还是跟宗族重新走动起来。
连皎点清嫁妆,将要用的拿出来,剩下的重新封箱,叫婆子抬去库房放好。
她净了手,过来挨着谢灵鹤坐。
“我娘给了八百两,我想着买点铺子田地什么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