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回是猪油蒙了心,保管不会有下次。”
受过教训的朱大凤最为害怕,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给他磕头,“我错了,小少爷,不要告诉你爹,求求你了。”
方才老威风了,眼下成了卑微的可怜虫,啧。
都不用她开口,她乖儿子一句话就能将她们认清现实。
甄珠有些骄傲的微扬着下巴,牵着念念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她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念念,你们宅子里,真的只有三个人住?”
念念想了想,点点头。
外边那些飘来飘去的叔叔,平日不住宅子里,不算。
甄珠面色一白,随之又转红,咬牙切齿,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这么说,他家压根儿就没有下人。
那昨晚给她换衣服的,是鬼吗!
白衍你个大骗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脱了自己衣服,都能坐怀不乱,那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啊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回头再跟他算账!
甄珠红着脸晃了晃脑袋,抱起孩子走快了些。
远远的,便瞧见张婆子在门外迎着了。
隔壁的王大娘正与她说着什么,瞧着心情不错,笑容满面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样子慈祥而温暖。
昨日她还是被人摁在地上羞辱的、痛苦无助的婆子呢。
这么快从阴影中走出,说明老太太性子乐观,这样她也少操些心。
“哎哟,我的小乖乖,可算回了。”张婆子一见到她,立即眉开眼笑,小碎步跑着迎上来。
“奶,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王大娘笑着揶揄她,“在说你呀,去白公子家暂住一晚上,便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嫁女回娘家了呢。”
甄珠脸一热,转移了话题,“铁柱叔可好些了?”
王大娘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倒还算轻快,“好多了,他还想跟媳妇上山摘山楂来着。”
张婆子接过话茬子,“你让他放宽心,先把伤养好。命在,一切皆有可能。”她一声叹息,“不像老冯,伤势那么严重还不当回事,连命都没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对了,早上牛氏带冯新年来过,送了一篮子鸡蛋。她晌午还来,我到时再还给她。还有,你爷爷说,昨儿王妹香也来过,估摸着待会儿也来。”
甄珠点点头。
这些人应该是来找她复诊的。
又与王大娘说了几句,祖孙俩才往家里走。
张婆子低声说,“方才你大娘说,不知道哪个造谣,说你榜上了城里的大老爷,村里都传开了,你回头得跟白衍说清楚。”
甄珠:“我解释什么呀,庞光言和沈云初,他不都见过么?”
不对,为什么所有人,包括自己,都觉得要向他解释?
这种被标注为“某某的人”的感觉,像是附属物,令人不爽。
但是吧……
这个操蛋的古代,女子身后还真的有男人站着。
目前她没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就先是他吧。
老婆子没好气的道,“他是见过那两位公子,可和你亲口同他说,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
“行吧,我回头跟他提一嘴。”
祖孙俩说着话,便进了屋。
甄大丫今日精神好了些,眉宇间却还拢着浓浓的愁绪。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的问起朱玉龙一家的事。
甄珠回她,“里正把他们都带到衙门去了,判处结果如何,眼下谁也不知。”
“这么说,”她神情恍惚,“整个朱家,都没大人在了?那些孩子,没人照顾?”
“那些小崽子凶狠得跟狼崽一般,不受点挫折,以后指不定比他们的奶奶还恶毒。”甄珠睨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