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陆小云护在她身前,垂眼看那瘦弱女子,不过十二三岁,本该明媚的年纪为何满脸忧愁。
“苓慎,你有事何不去求那康浔?”夜明蹙眉问道,瞧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倒是对她生出一丝怜悯。
一听到康浔两字,她似乎更加癫狂,就算额头已经磕破汩汩流血,仍不肯停。
不等夜明开口,春女史几步过来,吩咐两个侍女架着她,才算勉强站起身,头破血流的样子如鬼魅般。
王姬府门厅内,夜明接过小铃铛递过来的茶,扫一眼脚边跪着的苓慎,问:“到底是何事?”
她警觉地环看四周,待春女史领着一众侍人出去后,直愣愣地盯着夜明身后的陆小云。
“他不是外人,你可以说了。”放下茶盏,夜明一脸平静。
苓慎缓慢站起,退开几步,伸手去解身上的腰带,外衣,中衣,里衣,层层脱下,最后只剩亵衣。陆小云转身回避,夜明双眉紧锁,眼前女孩的身体触目惊心,她的肩膀,胳膊,前胸满是伤痕,勒痕,鞭痕,烫痕,甚至还有咬痕。
夜明哪还坐得住,几步上前,拾起地上的衣服拢在她身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苓慎眼神淡漠,惨然一笑,低声说:“多谢夜明王姬。”
“你,你”夜明声音发颤,“你怎么说也是甘国公主,在新赫又有康浔护着,谁敢……”
“那个禽兽不如,丧心病狂的畜牲,就是召岩国公子康浔。”苓慎眼中尽是恨意与不甘。
“康浔?”夜明突然想起洛儿曾提过,那康浔国君府里有个十二岁怀孕生子的小妾,难不成,“小铃铛,去,去学宫找曾太傅!”如此伤风败俗之人,怎配入我大州朝学宫进学?
“不可!”璟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监学来的正好,”夜明见他,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宣泄,“你身为学宫监学,学宫里教出康浔这般龌龊腌臜之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说不可?”
“康浔的身份……”
“康浔算什么东西,大得过礼吗,大得过法吗,大得过天子吗?”夜明说着越过他向门外走,她要进宫面圣。
手腕一紧,被他牢牢攥住:“夜明,不要冲动。”璟彧面色更加惨白,连着嘴唇也白得吓人。
她不悦地抽回手臂,前行几步,觉着不对,回头见璟彧仰倒在地,已是没了知觉。
戚医师来的时候,璟彧仍未醒,虚弱地躺在榻上,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陆小云被她打发去保护苓慎,小铃铛也跟着去给那可怜的公主梳洗。
戚医师把过脉,说:“璟公子身子本就虚弱,又贪凉吹了夜风感染风寒,多歇息些时日自然可大好了。”
风寒?昨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戚医师,我府上有个姑娘,脸皮子薄不肯用我府上的医师,不知戚医师能否帮我个忙,给她也瞧瞧?”
“王姬吩咐,自然不会推辞。”
夜明道谢,吩咐女史将人带过去见苓慎。
室内,只剩夜明和躺在榻上的璟彧。她凑近去看,榻上的男子紧闭双眼,一双薄唇干涩得起了层皮。她倒了盏茶,掏出手帕,沾着茶水轻轻擦拭他干涩的嘴唇。璟彧全身发烫,却在发抖。见他头上有汗,喘息声沉重,忙又去松他的衣领。
“你要做什么?”璟彧嘶哑的声音响起。
夜明只是一愣,继续手上的动作:“戚医师吩咐的。”
“哼,戚医师会让你脱我的衣服?”即便是虚弱如此,还不忘揶揄她。
夜明见他醒了,手上的动作突然粗鲁,两手抓住衣领往两边一拉,璟彧整片胸膛尽收眼底,坐直身子挑眉看他,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样。
璟彧勉强支起身子,呢喃着说:“水,喝水。”他面上通红,烧得有些糊涂,但眼中的夜明却格外清晰。
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