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流血速度,最多半小时,他会出现失血性休克。于清溏应该看懂了他的暗示,利用各种说法拖延时间。
齐宏斌能混进电视台、弄坏电梯,再把于清溏骗来这里,显然做足了准备。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根本没想出去。徐柏樟看向摄像头,外面的人,一定更懂他的想法。
电视台监控室。
钟严表情严肃,全程盯紧监控,身边坐着公安局陈队长。
“钟医生,狙击手就在门口,什么时间合适?”陈队长说。
“现在进去太危险。”钟严放大局部图片,注意齐宏斌的血流量,“再耗他一会儿。”
如果只有徐柏樟,制伏齐宏斌轻而易举,但刀架在于清溏脖子上。
钟严太了解他了,在徐柏樟眼里,自己可死千万次,于清溏不能有半点伤。
再等等,他应该有准备。
在这场博弈中,先受到高温影响的是于清溏,他穿着厚实笔挺的全套西装,脸色发红,呼吸渐急。徐柏樟多次尝试靠近,齐宏斌非常谨慎,很快会用刀刀将他逼退。
于清溏经不起折腾,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徐柏樟说:“齐宏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既然要死,耗着没意思。”
“死?”齐宏斌大笑,“让你死,便宜你了!”
“你想怎么样?”
“废了你的手!”
于清溏头晕目眩,像在火上烤,“齐宏斌,他不是外科医生了。”
“只要有手,他还有可能害人!”
于清溏:“我看到过你妻子生前的录像,她最后的口型是和你说,请你好好活着,别为她难过。”“没用,说什么都没用!”齐宏斌的五官像被狂风吹乱,“是我,我就是给她买的保险,我需要钱!可为什么人死了,也不给我钱!”“我投资被人骗,保险费拿不到,儿子不认我,还被你们害成这样!”齐宏斌的哭喊回荡在报告厅,“为什么,为什么针对我!”“治病那么贵,还有药费和住院费,我就是不让她住ICU而已!”齐宏斌嚎叫,“我现在钱没了,人也没了!”“你们不给钱,他们就打我,打完了我还打我儿子!”齐宏斌逐渐语无伦次,“都是我的错!不要打,不要打我儿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是他,都怪他!”齐宏斌把恨意抛到徐柏樟身上,“是他没弄死我老婆,我才没拿到钱,你们就去找他,搞死他!”"我的钱没了,都怪他!"
“你知道有多少吗?二百万!”齐宏斌像发了疯魔鬼,“你没搞死她,害我损失了二百万!”
“好,都怪我。”徐柏樟把双手抬起,“你过来,砍掉我的手。
“我他妈要你自己砍!”
“我没刀,你把刀给我。
“行啊,我先把他弄死,再给你!”齐宏斌移动刀柄,在于清溏的脖子上割出道红痕。
“齐宏斌,别碰他!”徐柏樟眼神眩晕,“我去找刀,你不要再动。”
确定于清溏没伤及动脉,只有表皮轻微破损,徐柏樟掀翻报告厅,终于找到了一把小型裁纸刀。
他握紧刀柄,缓慢上推动刀头,“这把太小了,割不掉,我们换。”
“少放屁,割不掉就使劲割!”齐宏斌瞪红双眼,“早晚能割下来!”
徐柏樟:“手腕有骨头,硬度高过这把薄片钢刀,怎么割。”
“不如这样。”徐柏樟亮出左手腕,把刀尖按在上面,“每个人这里,不仅有筋骨还有穴位。按照Z字形挑断手筋,再用手法将穴位破坏,接上的可能几乎为零。”“到时我的手就像连接了软绳,悬在这里。不能活动,没有知觉,拿不了手术刀、号不了脉,随着时间延续,双手会缓慢退化、变黑、腐败、烂掉,我会变成一个废人。”“好。”齐宏斌讥笑,“就这么挑。”
于清溏脸色苍白,“柏樟,不行。”
齐宏斌把刀往上压,“快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