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孜王来朝拜的那一日,正值秀女大选。
定妃如今执掌后宫,此事我并非染指。皆由定妃一人操持。
那是阔别离魂咒之后,我第一次见到林佑天。
后宫的长廊中,他在前,胡皎皎紧跟其后,我并非有意偶遇他,却撞了一个满怀。
我刚从内务府出来,也只是带了蔓莎一人跟随。
他远远就瞧见了我,只是驻足屹立不动。
我则远远的对着他福了福身子。
他瘦了很多,以前那样齐齐整整的人,如今也有了胡须,许是胡侧妃不在他身侧他日夜不安。
忽然他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带着了一些沙哑道:娘娘安好?
我心内一酸,苦笑了笑,却感觉眼泪含在了眼眶,吓得我赶忙低下头说了一些敷衍的客气话。
“多谢仁孜王关心,本宫一切安好。”
胡皎皎在他的身后冷哼一声,因为林佑天在的关系她并未敢口出恶言。
“你的孩子还在定妃那儿吗?”
他瞥见我越来越消瘦的身躯,语气担忧的问道。
该怎么说呢?
分别以后,他好像越来越懂我了。
唯独他知道,我心心念念担忧的早就不是祈寒的恩宠了,唯有吾儿寒青。
“后宫事忙,定妃比我清闲一些。”
他唔了一声,只是在我的面前沉默了起来。
他知道我过得不好,我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担忧着我。
可是碍于身份,只能靠着客气的语气,猜着彼此真正的感受。
蔓莎轻轻退了出去,仿佛给了我们二人说话的间隙。
胡侧妃则寸步不离跟着林佑天,生怕我们二人发生了一些什么。
“寒王虽然设宴,可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微微点点头。
“昭昭,齐止会跟着我一同回去,此事还要多谢你。”
“师兄不必言谢。”
“昭昭……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我痛心的皱皱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福了福身子。
胡皎皎再也忍不住了,她快步走到林佑天的面前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殿下,妾身倦了,我们快点儿回去吧!
我也忍不住道:时候不早了,过一会儿宫门该落钥了。
我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是轻轻转身离开。
唯独我明白,转身的那一刻,我心内多么难过。
蔓莎看我走了过来,赶忙扶住我的手。
我走了很久,蔓莎也感叹道:仁孜王还在原地看着娘娘。
是啊,此经一别,或许今生今世都无法再见一面了。
“奴婢瞧着仁孜王真的对娘娘真情真意。”
我恍惚地抬起头驻足的看着天空,这片天压抑至极,我不敢哭不敢笑,再也不敢寄托什么。
“今生算我负了他。”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予润,我过去恨极了他,可是今日我才明白,任何一个人,成为一个帝王都会身不由己。
今日的祈寒也是如此。
我真的累了,我厌倦了。
可我不能自戕,只能每日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我坦坦荡荡的爱过祈寒,可是祈寒仿佛只是短暂的爱过我一阵子。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去锦宫,这里正是寒族的冷宫,因为如今陛下妃嫔仅有几位的原因,如今的去锦宫也成了落罪贵族进宫为奴的地方。
我望着乌泱泱的人,饶有兴致的驻足观察着,心里感念,不知前朝又是哪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