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暴怒的人闯了进来,杀死了这里所有的活物,也就是杀死了黄眼睛黑猫。”
“一旦饲养这种生物,它的数量就永远是一个迷。”尉晚说出这句话时,左嶒很明显的抿直了嘴唇,她浑身不舒服的四下望望,摩挲着手里的药瓶。
“我想,他们不可能死绝,一定有一部分逃出了这栋别墅,或者不是逃,是离开。”尉晚眯起眼睛:“你能想象没有主人陪伴的宠物么?也许你们被困在这里,是因为你们的行为像是那些暴怒的人。”
“提问:那晚把我拖进房间的人呢?”
尉晚沉默了一会:“你说过,只有你活着出来了,也许是你做了什么事,另那些猫喜欢上你了吧。”
左嶒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些猫的血指印——还有一些划痕和咬痕,其实很多信息都被破坏掉了,左嶒攥紧的手一直没有放松过。
“继续等吧。”
中阳城区,21:39p,无相宠物店。
二楼的空调房里,木门半掩着,浓重的血 腥味呛得白伊泽哭泣,她疲倦的垂着眼睛,不断的抚摸着枕在自己怀里的资浥铭。
空气中湿漉漉的,吸进肺里刺的生疼,白伊泽看着这张苍白可怜的脸,一时也下不了狠心。
“大姐,我总觉得机会不多,而且啊,我们的一生不也如此这般度过?”
“大姐,我们的‘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我们又做了什么?苦难为何只是单单的降临给他?”
“大姐……”
“大姐……”
白伊泽惊醒般的盯着前方,她转动眼睛,发现资浥铭已经醒过来了,他干裂的唇轻张着,还在叫着自己,白伊泽摸摸他的脸颊,苦涩的笑了一下。
“外面又下雨了。”
“……啊,对不起,大姐……”
白伊泽摇摇头,她抱着资浥铭的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光景,被勒到的资浥铭向后扬起头呼吸,这一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白伊泽垂着的长睫,她的鼻尖,还有她苍白的嘴唇,脆弱的好似白蝴蝶,一吹就破。
“我做梦了。”
“什么样的梦呢?”
“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真是多亏了他把我打个半死,我才会做这样好的梦……你知道么,梦里还有你在唱歌呢……”
昆仑大巅有什么好?昆仑有什么好?
可是大家都惦记着他的那点臭石野水烂杂草,他的半斤血肉和二两真心——
他学不会什么,半斤血肉的他太轻了;他也记不得什么,二两真心却压的他喘不过气。他连滚带爬的驮着它们上山下山,他吭哧瘪肚的熟识着“联系”。
娲皇捏的小人儿,软烂在他的手里,刺痛着娲皇眼睛的寒气,像是大火,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口鼻、耳朵、身上长着的一切孔洞无不在吞咽着泥沙。
那方潭水,他好似再没遇神。
“我梦到三无枝了。”
白伊泽的手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她点点头,忽然紧紧的扣住了资浥铭的手,明显是粗糙且无力的,她亲吻着他的指尖,脸上的表情再也紧绷不住,她哭的很大声,协同着外面的大雨,撞在资浥铭的脑袋上。
“大姐,我好怕。”资浥铭的嘴唇很红,脸上也浮现出不健康的的红,像是以前人们得了气管炎,他有些艰难的呼吸着,磕磕绊绊的说:“永恒,长生,大姐你说,我要怎么做呢?”
“我剖开我的肚子,里面只有雪淋淋,我的肠肉多么不值一提,我拿出我的心脏,我的脾胃,我的肋骨,我低三下四的求‘母亲’!我哇出我的眼睛、坎断我的手指!我把一切能交换的都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