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在前厅见了许御医,寒暄时他见苏苏脸色不错,还夸奖她身体养得不错。然而,等号起脉来,老先生的脸就拉下来了。
“老夫确实在药方中加重了安神的剂量,既然说嗜睡,本以为娘子的心神能放松些,却还是思虑如此重,这可不是休养之道啊。请娘子换手。”
苏苏连忙乖乖换手。
“这却不是妾想放松就能放松的,非是故意呀。”
御医见多了不听话的病人可不会随便相信,他可太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这时候决不能给好脸,就是对着小娘子也一样,不过到底口气还好。
“也不看看你三天前小命都是捡回来的,不管什么事情总要有命在才有可能解决,而且,你一个年纪小小的小娘子,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这样耗神?”
“老先生竟不知妾就是那倒了大霉的东平侯府庶子儿媳吗?妾以为整个开封府都已经传遍了。”
苏苏觉得换谁遇到东平侯府这种火坑都得这么愁啊,不然得心大成什么样。
许御医忙着诊脉,抽空看了眼轻描淡写说起自己现在麻烦身份的小娘子,他还真不知道,三天前他去侯府给这位娘子看诊时她并未穿嫁衣,以为她只是参加婚宴的宾客,被吓得心疾发作而已。
当时忙乱,还真就没人和许御医说这个,大家都以为他知道的。
“原来如此,那倒是老夫错怪娘子了,看来这安神的药还需再加一些。”
苏苏一听,连忙阻止,原来的药方已经让她没有清醒的时间了,再加她是要一睡不醒吗。
“别别别,老先生您手下留情啊,原来那份量已经很可以了,千万别再加了。今天的第二副药妾还没用,这才能清醒着见您,不然您只能看到一个睡死过去的人。”
许御医笑着摸摸胡子,有些自得起来。
“这么有效果吗?哈哈哈。”
见御医终于没再板脸,苏苏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厉害大夫的气场,反正刚才苏苏可心虚了,总觉得她确实没听医嘱是她不对。
“可不是嘛,妾觉得松快多了,都是您的功劳。”
“你这个小娘子也不容易,放心吧,恢复得确实不错,已经是老夫仅见的好状况了,只是你身体本来就弱了些,加上当时心疾发作得又实在厉害,最后能恢复到什么情况还是不好说。所以才让你不要思虑太过,这于身体恢复是不利的,若是原来能养得好的,却因此把身体底子毁了,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还如此年轻,这如何得了!”
许御医说得严重,苏苏倒是笑了。
“多谢老先生为妾思量良多,您尽量开药,妾也尽量听医嘱,最后如何,都是妾的命。”
苏苏当然不是真的认命,只是她此时倒不着急恢复健康,她现在这个处境又不可能需要她去拼身体,就是健康难道能去揍倒谁不成,倒是病弱可怜能给她省很多事。
“确与外表瞧着不一样,倒是个豁达的,再老实些,不要想东想西就妥了。就是天塌了,也有人顶着,怎么都轮不到小娘子你如此操心,懂吗?”
苏苏觉得御医不但在治疗自己的身体,何尝不在话疗自己的心理呢,哪怕许御医不了解真实情况,但她确实有被安慰到。
“妾懂了,妾就该安心呆着养病,因为外面的事情本来也不以妾的意志为转移。”
“这不是想得很清楚嘛,虽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也要看时候,你现在先顾着近忧吧。”
许御医满意的写下药方递给从头到尾都一脸关切的雪儿,这小丫头的模样他早注意到了。
雪儿拿到药方就等不及吩咐就快步往外走,显然着急去找已经熟悉起来的禁军,请他们放人出去取药。
霜儿则恭敬的递上厚厚的感谢荷包,然后出去守在大开的门边。这是苏苏之前就吩咐了的,她还有些话想和许御医说:
“老先生,妾有些冒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