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一如往常地过,清辉院里多了八个人,除了开始的几天以外,之后也都习惯了。
沐清溪要求的活计锦绣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最后还是一向寡言的春雁给出了主意。
两个妈妈接了跑腿传话的活儿,沐清溪想要什么的时候她们就负责跑跑腿。比如沐清溪想吃什么点心了,她们就得往膳房跑,院子里缺了什么颜色的丝线,她们就得往绣房跑。
看着不麻烦,不过两个妈妈年纪都不小,平日里又是丫鬟里的头,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不比小丫头们腿脚灵便。跑一趟下来不歇个三五刻钟是不行的,做了没两天,其中一个就累瘫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侯府的规矩,下人病了要挪出去,不能留在主子的院子里,怕过了病气给主子。病了的那个就这么被挪了出去,剩下的那个听琉璃说也没好到哪儿去,夜里睡觉翻个身都疼得哼哼,不过还强撑着罢了。
即便如此,沐清溪也生不出多少同情心。几个丫鬟年轻时日长了说不定还能**过来,这两个妈妈却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她就是再怎么拉拢也不可能完全把人收到麾下,更不可能完全信任她们。
说白了,她们就是老夫人放在她身边的眼线。若不好好处置,开了这个头,以后她这院子里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夫人的眼,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不过,打发了一个出去,剩下的那个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如此一来,估计暂时抓不到什么把柄了。这样也好,老夫人刚把人派过来,她一回头就把人都撵了,老夫人气不过必定还会再想法子派人过来,倒不如留下这一个,叫老夫人安心,她也能暂时歇口气。
至于剩下的几个丫头,沐清溪一个也信不过,干脆叫人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屋子里住,都是来监视她的不假,双鹤堂和木槿堂也不是一条心,且让她们自己先闹腾一会儿去吧。不拘是打络子、裁衣服还是刺绣,女孩子能干的活计多了,安排下去足够让她们待在屋子里出不了门。
一转眼三月过去大半,殿试过后,三甲放榜。陈家大表哥不负众望入了一甲前三,御前钦点的探花郎,一时之间风头无量。状元郎落在了当日参加赏花宴的士子林疏头上,他今年堪堪才到二十岁,这样年轻的状元郎在整个大梁朝都是数得着的,人又俊朗清秀,听珠玑说,游街那天差点没被姑娘们的鲜花给埋了。
“小姐是没看见,还有专门摆了架势要榜下捉婿的呢,小姐捧着绣球往状元郎身上砸,眼看着快砸上了,那状元郎竟然一闪身从马上掉下来摔了大跟头,那绣球落到地上滚得一圈土。状元郎跟没事人似的,爬起来掸了掸土爬上马就走,上头那小姐急得都快哭了!”
珠玑说得绘声绘色。
沐清溪就问她:“这么热闹你亲眼看了?”
珠玑吐吐舌头,“人太多,我没挤到前头去。不过,大家都这么说,肯定错不了!”
沐清溪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有心想拿前些日子的流言教教她,又觉得她这样也挺好。什么事想多了反而累,没心没肺未必不是福气。
不过,这状元郎还真有意思。脑海中醇枫楼里仗义执言的男子和赏花宴上侃侃而谈的身影重合,面对盛名和美色还能如此端得住,林疏不是真迟钝就是太聪明。
能考上状元郎,应该迟钝不到哪儿去,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那榜眼呢?”沐清溪听了满耳朵的状元郎、探花郎,不由得好奇。
珠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撇了撇嘴,“榜眼就是个普通人喽!”说完觉得太简略,又补充道,“就是长得挺正常的,看起来得有而立之年了,板着个脸,游街那么热闹的场面都不见个笑,没趣得很。”
沐清溪心里却对这榜眼产生了点好奇,上辈子消息闭塞,她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大表哥这个探花郎,其他人包括状元郎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