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南墨迟便大步来到花厅。
往日繁华有序的花厅早已乱作一团。
主子下人皆满脸慌乱,狼狈的跪坐一团。
“罪臣南墨迟,还不跪下!”来人正是小厮口中的秦将军,高大挺拔,模样刚毅,一开口,声如铜锣,震耳欲聋。
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南墨迟,眼底藏着几分揶揄。
见到他,孟清瑜心下了然。
难怪南墨迟如此淡定。
满城皆知,秦将军与南墨迟关系不和,原身却意外撞见二人深夜饮酒,对影成三,好不快活。
两人从始至终皆是演戏。
今日,这场戏算是排上用场了。
她默不作声的跪在南墨迟身后,听秦将军宣读皇上旨意、抄家。
可当官兵们冲进库房,荒凉的惨相让众人不敢置信。
“将军!”
一官兵脸色大变,声音颤抖道:“侯府,什么都没有。”
“你开什么玩笑!”秦将军骂骂咧咧的向库房走去,谁知当真空无一物,就连仅有的两块布料,都被虫子啃食,破烂不堪。
秦将军眸底划过一抹错愕,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墨迟。
南墨迟面色平静,仿若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般。
秦将军擦去额头冷汗,不禁问道:“侯府库房的东西呢?”
侯府上下,均得知侯府即将被抄家流放,鲜少有人知晓库房被盗,眼下亦是毫不知情。
唯独被南墨迟轻瞥一眼的孟清瑜略感心虚。
可她面上不显分毫,反而理直气壮道:“我夫君本就清廉,侯府不过表面风光,有何奇怪。”
秦将军意味深长的看向南墨迟,南墨迟眸色微凉,淡然道:“的确如此。”
“再搜!”秦将军一声令下,整个侯府便被翻得鸡飞狗跳,杂乱不堪。
可除了每人院中有少量财物,便再也找不到值钱的物件了。
甚至连嫁入侯府的孟清瑜的嫁妆也没有。
秦将军得知此事,刚毅的脸上划过错愕。
孟清瑜熟能生巧,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没办法,谁让侯爷一心为国,府中欠了不少银子,我把我的嫁妆都拿去给侯爷还债了。”
南墨迟:“……”
他竟不知,自己欠的债竟需要用尽新婚妻子的十里红妆。
秦将军亦是嘴角抽搐,觉得话不可信。
然而,他下令掘地三尺,将整个侯府翻个遍,也没能找到任何东西。
表面功夫做足了,天边也早已泛起了鱼肚白。
朝阳升起,霞光染上云边。
秦将军擦去额头汗水,道:“罢了,看来平远侯府当真没有财物了,带上他们,走!”
侯府上下,该发卖的发卖,该套上枷锁流放的,也都向京城南门口汇聚。
孟清瑜带着听棋,默不作声的跟在南墨迟身后,挺直脊背,犹如闲庭散步,毫无惧意。
谁曾想路上行人成群,议论纷纷,一个臭鸡蛋突然砸中孟清瑜的头。
恶臭袭来,她几欲作呕。
“一家子畜牲!贪赃枉法也就罢了,竟敢通敌卖国,还以为你们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呢!呸!”
有人慷慨激的指责。
被恶心得不行的孟清瑜一眼便看见那个率先出手的人,捡起地上石头就砸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她又准头十足,直接砸坏了那人的脑袋。
那人哎哟一声,便头破血流。
“长了张嘴就信口胡诌,若我夫君当真通敌卖国,那便是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