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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若不是他借着醉酒在芭蕉树下轻薄她,何至于受这份罪。
她也是活该!禁不起他一点点撩拨。
她初醒之时,惊见锁骨处的吻痕,费力爬下床照了铜镜才发现脖子锁骨全是。
暧昧至极。
慕卿欢很是挫败。
“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
她这才注意到房门不知何时被谁修好了。
她没多想,将衾被拉到脖子上,“请进。”
有人推门进来,是个意想不到的人——春华。
春华端着托盘,满脸不悦,冷哼道:“刘妈让我给你送药和早饭。”
慕卿欢点头道:“谢谢,放在桌上就行。麻烦你帮我谢谢刘妈。”
她抿了抿唇瓣,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没在里面吐口水吧?”
春华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待反应过来时,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你、你含血喷人。”
慕卿欢笑了笑,“我开个玩笑而已,莫生气。”
不是心虚是气愤,看来确实没吐口水。
春华怒瞪了她一眼,愤愤离去。
慕卿欢吐了吐舌头。
随即下床翻箱倒柜找了些白色布条将脖子缠起来,才去吃早饭。
简单的清粥小菜,一个煮鸡蛋,正适合病人吃。
她食欲大开,不消片刻便吃了个精光。
只是这药,极苦。
她犹豫了一会儿,捏着鼻子将药一口喝尽。
此时,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慕卿欢努力舒展皱成一团的五官,转眸看向未关的木门。
裴景衍缓缓出现在门口,不动声色的与她对视一眼,径直走到她身前,视线被她脖间的白色布条吸引。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怕被人看见?”
慕卿欢冷笑,“被狗咬了,我嫌丢脸。”
裴景衍眸色陡然狠厉,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起。
察觉她肌肤上仍有几分热意,怒意莫名减了几分。
“别再惹我。”
“是我让左申给你找的府医,切记知恩图报这四个字。”
慕卿欢仰头,轻扯嘴角,“少将军别忘了,我发热可是拜你所赐。”
芭蕉树下,软玉温香,耳鬓厮磨。
裴景衍狭长的漆眸无端染上几抹颜色,“同理,我发烧亦是拜你所赐。”
慕卿欢在心中暗骂了一阵,口头上懒得再与他争论。
她还病着呢,不想给自己添堵。
“我要休息了,少将军请吧!”
她抬手示意他出去。
裴景衍痞痞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踱到床边,侧身躺上去。
他单手撑着下颌,对她笑道:“提醒你一下,这是我家。”
“整个景院都是我的,也包括你。”
闻言,慕卿欢病态苍白的脸庞生动了几分,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她忍不住骂道:“混蛋。”
裴景衍难得的没有动怒,挑眉道:“病了两日,腰酸背疼的。既是拜你所赐,就由你来给我按按,过来!”
慕卿欢心中除了愤怒,隐隐还有些绝望。
丫鬟,奴婢……
她知道她应该审时度势,学会顺从,学会忍耐,学会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至少表面上要做到。
可她就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