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林沉默一会儿,轻笑声,“牛县长,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态度,我就不来田海了,我杨长林丢不起这人。”
牛大远忙说声长林,杨长林摆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怨你,我知道你这个县长现在当得不易,你有你的难处。
我不再难为你。
我来田海如果就为挣钱,花田乡的事我不参与了,我另换个项目。”
“这就对了。”牛大远话音刚落,杨长林却话锋一转,“可我不全是为挣钱,如果某人知道我被一个乡巴佬撅了,以后我在她面前还怎么抬头说话。”
“某人?”牛大远愣愣,“长林,你说的不会是柳眉吧?我听杨市长说过,有意让你和柳眉在一起。
柳眉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柳吉元也有此意,
这是门当户对的好事。”
杨长林冷哼声,“好事是好事,可有人不觉得这是好事,非要从中插一杠。”
“你说的是陈常山?”牛大远问。
杨长林冷冷道,“除了他还有谁?在江城,柳吉元就和我说过陈常山和柳眉的事。
一个乡里的癞蛤蟆,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想吃天鹅肉。
刚才一打交道,我信了,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他敢挡我杨长林的道,我就让他现出原形。”
杨长林目露凶狠。
牛大远忙道,“长林,你可别乱来,这个时候不合适,咱们还是。”
杨长林再次打断牛大远的话,“牛县长,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有法儿解决。
你踏踏实实当你的县长吧。
我走了。”
丢下话,杨长林起身而去。
牛大远喊声长林,杨长林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门。
哐当。
门重重观赏。
牛大远重重一拍脑袋,这个杨长林还是年轻,不懂得审时度势,而且一直骄横惯了,吃不了一点亏。
这如果出了事,自己怎么向杨市长交代。
牛大远立刻拿起话筒,拨出,“陈常山,你还在县里吗?在回乡的路上。
回乡不着急,你先把车停下,给我好好讲讲你和杨总是怎么谈的,一点都不能隐瞒,必须给我讲清楚。
这件事处理不好,会捅大篓子。
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杨总在田海出了事,不仅会影响到李书记,也会影响到肖书记和杨市长的关系。
你们花田乡的发展定会受阻。
年轻人做事不能只求一时痛快,完全不考虑后果。
车停好了吗?
行,那你给我讲吧。”
牛大远点上一支烟,边抽边听陈常山讲述。
在回乡的路上,陈常山将车停在路边,把情况向牛大远讲了一遍,“牛县长,我认为我的要求一点不过分,您让我来县里,我来了。
您让我和杨总当面好好谈,我也谈了。
我只不过按照规则让他提供一份书面材料,他就认为我在刁难他。
那我还怎么谈。
昨晚,我也把园区的综合情况向您汇报了,如果杨总就是这个态度,您说的三个必须我真办不到。
我知道您夹在中间为难,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
这样吧,县里该怎么处罚我,就怎么处罚我,我都没怨言。
停职或者免去我乡长的职务,都行。”
窗外又下起了雪,纷飞的雪花飘落在车窗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陈常山按下车窗,雪花飞入车内,落在脸上,带来丝丝清凉,空气里透着甜味。
陈常山感觉到从里到外的舒畅。
在接牛大远电话之前,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招式,就是以退为进,绝不和牛大远正面硬刚。
因为他知道,目前的牛大远也是同样的想法,经过刘文昌一事,都想以稳为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