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刚走出一截,身后传来杨长林厉喝,“陈常山。”
陈常山停下,回身看向杨长林。
杨长林也看着他,“陈常山,你刚才的意思是拒绝我?”
陈常山道,“杨总,我们都得遵守规则。”
杨长林冷哼声,“少来这套,你一个乡长还没资格在我面前唱高调。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明白,你不就是怕我到了花田乡,影响了你和柳眉往来,挡了你攀附候门的路。
你和柳眉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你就是条乡村土路。
柳眉则是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
你们天生就有差距,是不可能重合的。
你拒绝我,是把两条路都断了,懂吗?”
杨长林伸出两根手指朝陈常山晃晃。
陈常山淡淡道,“我承认我就是条乡村土路,那杨总是什么路?”
杨长林走到陈常山面前,下巴一扬,“我和柳眉一样,也是条高速公路,生下来就是,这你比不了吧。”
陈常山点点头,“比不了,但乡里不通高速公路,只有土路,杨总想在乡里开车,必须走土路,我不同意,你就走不通。
这个道理,杨总懂吗?”
杨长林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愣怔半天才道,“乡里是不通高速公路,但我可以让县里换个乡长。”
回应他的是陈常山淡淡一笑,“杨总,你谈生意不讲规则,谈职场也不讲规则。
那你让县里把我换了吧,不过你得找条能拿上台面的理由,我虽然对市里情况不了解,但田海圈里是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仅凭我拒绝了你不讲规则的合作,这条理由肯定不好使。
你得多动动脑筋。”
丢下话,陈常山转身又要走。
杨长林急道,“陈常山,你不就是有李正海给你撑腰吗,李正海也得听市里的。”
陈常山重新看向他,“杨长林,我说你不了解田海的情况,一点没说错。
等你了解完田海的情况,我们再谈吧。”
丢下话,陈常山转身而去。
哐当。
屋门关上。
杨长林气急败坏一跺脚,快步回到桌前,拿起桌上座机,直接拨出,“牛县长,你别在会议室躲着了,赶紧回来吧,我和陈常山谈完了。”
没等牛大远回应。
咔哒,杨长林挂掉电话。
几分钟后,牛大远推门进屋,先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挥散飘到面前的烟雾,牛大远到了桌前。
杨长林面沉似水抽着烟。
牛大远顿顿道,“没谈拢啊,怎么能没谈拢呢?我走的时候,不是还谈得还不错嘛,我给陈常山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
牛大远刚要拿话筒,被杨长林按住,“行了,别装了,什么谈得不错,我还不清楚你牛大远,一贯见风使舵。
刚才你就是觉得再难谈下去,才借开会躲出去,让我和陈常山单谈。
现在又回来装好人,有意思吗?”
牛大远被杨长林道破心机,并不尴尬,呵呵两声,在桌后坐下,“长林,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反驳,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本来这就是你们两家的事,我把陈常山给你叫来,让你们能面对面坐下谈,我的职责也就做到了。
至于结果。”
杨长林冷冷打断他的话,“牛县长,这是一个县长该说的话吗?
花田乡难道不归你管?
陈常山难道不是你的下属?
在你的办公室,我被陈常山撅了,你牛县长觉得很有面儿吗?”
杨长林越说越激动,一连串的质问像密集的箭雨射向牛大远。
牛大远并不窘迫,只是淡淡一笑,“长林,你这些问题问的都对。
可此一时彼一时,你想和园区合作的事,我现在确实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