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到若若,她正面对着墙壁擦眼泪。含青走过去,温柔的拥住她的肩:
“不要这样子,”他说:“你会让他们两个更难过。我们一定要进去,吃完这餐饭!”
“我知道,我知道。”若若一叠连声的说:“我只是好想好想哭,你晓得我是好爱哭的!我不能在他们面前耍是不是?”
含青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她擦干了泪痕,振作了一下,她重新往餐厅里走,她一面走,一面很有力的问了一句:
“含青,你对生命都有解释,你认为所有的生命都有意义,那么,告诉我,那个小梅梅是怎么回事?”
含青无言以答。他心里有几句说不出口的话;我们以为自己成熟了,但是我们什么都不懂。
我们以为可以做大人的事了,但是我们仍然在扮家家酒,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双肩挑日月,一手揽乾坤”,实际我们又脆弱又无知!哦!老天!他仰首向天,我们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懂得些什么。
在这一刹那,含青的自负和狂傲,像往低处飞的麻雀,就这样缓缓的落于山谷。谦虚的情怀,由衷而生。同时,他也深深体会出来,生命的奥秘,毕竟不能因为他个人的“悲”与“喜”来作定论,因为,那根本就没有定论,来的不一定该来,走的也不一定该走。
“若若,”他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我们活着,我们看着,我们体会着,我们经历着……然后,有一天,你会写出那个——故事。那时的你和我,一定会比现在的你我对生命了解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