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嫂嫂就赶我走,奈何啊,别人去了乡间看麦去了…”
她语气中皆是打趣揶揄,裴星河也无奈。
:“什么事,快说,又想去哪劫富济贫?”
凤目一瞪:“就你这挖苦别人伤疤的劲儿,嫂嫂心悦你才怪了,母后备了你爱食的,要去不去在你,也不知谁才是亲生的……”
话没说完转身离开,裴星河也只能起身跟着去。
她刚知事时宫里的皇子公主们总是说她与裴星河不是一母同胞,还惺惺作态的表现待她如亲妹。
她恼得持了弓箭去其他公主殿里理论
到了崔太后宫里,裴星河请了安,裴星岚已在膳桌上坐着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
裴星岚看着膳桌娇嗔:“母后,您真偏心,满桌的菜都是皇兄爱食的,罢了,您母子二人才是亲母子,我呀,是捡来的。”
宫里伺候的嬷嬷宫女们掩着唇笑、这位公主说话很有趣,连陛下都被她逗乐了。
:“那你可以走了,扰我跟母后用膳……”裴星河想看她究竟要如何,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裴星岚不甘示弱:“现在还不能走,您母子二人为了大燕劳累如此,我贵为公主,也要替百姓做些事的,去和亲也可,去嫁给将军稳固边塞亦可……”
裴星河目一动、还有此等想法,不错,只怕如不了她愿了、大燕自太祖起,就没和亲这等事出来过。
崔太后揉着眉心,吵得她头疼,不知怎么的疯魔了,生了她出来。
:“都闭嘴,规矩都忘了。”
膳厅又恢复了安静,除了碗筷的轻微碰撞声,并无其他。
崔太后巾帕拭了唇,漱了口,才又开口问话。
:“前些日子办了工部尚书,皇帝有人补了?”
裴星河漱了口,正了身才道:“儿子正想来求母后,让母后去信金陵帮儿子要个人。”
金陵?
也只有褚家了、褚家大爷风高亮节,品德才能无人能比得,也不怕得罪人,家中与皇家也无勾带,担吏部尚书一职也使得。
:“让沈家去请、当初沈家有意荐给皇帝,朝中大臣以为沈家女要入宫,一众的反对,如今萧清了,褚家应能进京了。”
:“儿子过几日着了人去请舅父入宫来。”
崔太后没想会这样快、他朝中也没有着急到如此地步。
:“也可缓缓,那么着急别人又有的说非他褚家不可了。”
裴星河一笑、他有过考量,只是自己有事要去做,得先安排好。
淮北不知所踪的银都解决了,剩下且兰的事要等时机。
:“这些日子老七做了不少事,儿子给他个勤王当当……”
崔太后哪能不知他心中什么意思、万俟来人,想分点事出去,他要寻借口去乡间接人。
:“皇帝自个儿安排,沈家是外祖家,沈家太夫人大寿,寿礼哀家备好了,皇帝自己去。”
裴星河颔首、崔太后又赶了人、裴星河出了崔太后宫里、屏退随从,一人行在宫廊上。
寂静的夜里,他一人伫立在宫中高墙,眺望宫外。
人生漫漫,她虽不在宫里,却离他不远,这条路或许不会这般孤寂。